不提不知道,一提吓一跳,沧玉想了想始青版本的玄解,不觉冷汗流了下来,倒不是他对始青有什么意见,而是始青对浮黎的爱意过于沉重,几乎是一个生命完全属于另一个生命,不是依附、不是依赖、而是彻彻底底将归属权交了出去,不由得沧玉想起就觉得毛骨悚然。
这种爱意当然是很忠诚,也很专一的,然而同样是令人恐惧的。
“那你想到什么解决的办法了吗?”沧玉沉默了片刻,轻轻叹气道。
玄解老实道:“没有。”
“难道你想不出办法,就准备永远不与我说话了吗?”沧玉有些难以置信,他隐约明白了玄解在克制着什么东西,可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显得愈发困惑不解,“如果我不主动开口,你就不打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等到自己将死结打开了再来找我吗?玄解,你明不明白,那就过得太久了。”
玄解皱起了眉头,他略有些不大高兴地说道:“我只是很愤怒,难道不可以吗?”他并不是对沧玉生气,而是对自己生气,因此语气渐渐冷了下去,“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什么都控制不住,就跟小时候一样,杀起性了就不管不顾,我把控不住自己。”
“你还不明白烛照是什么。”玄解的眼瞳里泛着鲜血般粘稠的冷光,桀骜的骸骨生长成嶙峋刺手的扭曲枝干,他的声音化为寒冰,握住沧玉的那只手稍稍松开力道,拧住了袖口,低语道,“谁都可以关怀这苍生,唯独你不可以,因为我的苍生里只有你,你听懂了吗?”
烛照脸上的戾气毕露,那寒冷的杀意从未如此贴近过沧玉。
沧玉被吓住了,他僵硬在原地,怔怔地看着玄解,略有些不知所措。
“我没办法给你想要的。”
“我知道。”玄解沉重地倾过身体,依靠在沧玉的肩膀上,一遍遍地重复着,“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需要时间。”
沧玉伸手拍了拍他的背,犹豫片刻后又将手放在了玄解的发上,那燃烧的火焰烧灼着手掌,天狐垂下脸依偎着他,低声道:“没关系,我可以等你,等很久,一直等下去……只是有些时候你倘若不高兴了,直接告诉我就是了,哪怕我没办法解决,起码我们可以一起分担。”
那手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玄解,烛照将天狐揽住,觉得头痛欲裂,又似有甜蜜泛滥于心口,于是说起幼年的往事来:“我还记得有一次赤水水带我与赤罗出去打猎,我先受了伤,赤罗为了保护我,也被抓了一道,你知道赤水水说了什么吗?”
“什么?”
“他说,赤罗真是个蠢货,既然玄解已经受伤了,反正都是伤着,只要不死,就拿来挡一下,总比两个都受伤好,没了命才知道教训就太晚了。”
沧玉一怔:“这……”
“他说得很对,伤两个不如伤一个,你也没有办法,我纵然告诉你,不过是连累你与我一起苦恼,何必。”玄解不厌其烦地解释,“我知道你与他们是很相似的,这些痛苦不会消磨烛照的感情,可是会消磨你们的,就如同屋子住久了会磨损,如果不知道呵护,顷刻间就会荡然无存。”
“你说得太伤人了,玄解。”沧玉没法反驳,他低语道,“说得这么清楚,是一样的。”
玄解露出了个冷淡的笑容,他看得太清楚,却没有足够的阅历去了解这些清楚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应该看得如此清楚,有时候的周道与殷勤反而徒增感伤与烦恼。
沧玉只好去吻玄解的额头,他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出那些凡人本应心知肚明的东西,烛照就是烛照,人就是人,从这段感情的开始那一刻,就本该做好此刻的准备:“玄解,可是我不是赤罗。”
玄解听出了言下之意。
晚上他们俩牵着手回去,一路不知道瞪掉了大大小小多少只妖怪的眼睛,而生死台上的春歌将纤细雪白的手s-hi漉漉地从雪王那冰冷的胸口里拽出来,冰晶核般的心脏在她掌心跳动着,雪妖化作了一滩水,他带来的部下或是愤怒或是瑟瑟发抖,皆中止在辞丹凤的一个眼眸之中。
那妖王妩媚而妖娆地笑着,双眼勾出变化的风云,他一眨眼,血流成河,权力更迭,千年的苦修都化为了泡影。
春歌将那象征权力的生命于鼓掌之间湮没,她握紧了拳头,往日面对沧玉时没心没肺的冷笑淡去了,化为了讥讽地嘲弄。她站在辞丹凤身旁,如同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刃,纵然觉得恶心,可还是按照妖王的指向而前进。
“春歌。”辞丹凤的声音轻飘飘,他戏谑地看向春歌,柔声道,“你想要什么奖赏。”
“免了。”春歌甩了甩手,还残留着淡蓝色的血液,她实在甩不干净,干脆把手伸到了辞丹凤的衣服上蹭了蹭,她也被打得不轻,大家都是族长,实力纵然有高低,其实也差不了许多,鲜血涌在喉咙口,吞不下去,吐不出来,说话间觉得咽喉里都是血腥气,肺腑好似碎成了一块块,她在一片欢呼与嚎啕里看着辞丹凤,目光冰冷,“往后烛照与狐族的事,就跟妖界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说的是烛照,而不是玄解,笑容终于骄纵轻慢了起来:“多谢尊上,让我占了这么个大便宜。”
烛照哪是那么简单的事,纵然玄解年纪还小,可他到底是一只烛照,千年万载天地孕育,不过得这么一只,天帝不肯让给妖王,妖王又岂肯让给天帝,春歌将狐族拿来做这桌面上的赌注,难道全靠一腔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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