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玻璃,能俯瞰整个震州市区。在书架一侧,还有一个小房间,那里是林笃之的一个小卧室,林一栋推开门,床边的垃圾桶里还有没来得及倒的垃圾,最上面的正是一个用过的避孕套。林一栋拉开床头柜,一抽屉的男女情趣用品。
林一栋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将近一年没跟父亲一起吃过饭了,这几年来,父亲好像总是有意躲着自己,他又想起被父亲遗忘在家里的红木盒,原来,父亲早就不是那个深情的父亲,他早已经忘记母亲。
“一栋,你怎么来了?”林笃之的声音突然在身后想起,他看着敞开的抽屉,脸涨得通红。他装作把衣服放在床上,顺手合上了抽屉,“走,咱们到外边说!”
“爸,你还记得徐弦吗?”林一栋坐在沙发上,低着头问。
“哪个徐弦,不记得了!”林笃之抬手看了一下表,“我一会儿还有个会,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说着,起身就要离开。
“爸,我昨天回乐城了,在你的红木箱里发现了这个,”林一栋拿出手机,“这是徐弦消失前用的那部手机,徐弦是徐江洲的女儿,你早就知道了是吗?”林一栋怒视着林笃之,一字一句说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是你!是你害了徐弦,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你当年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林一栋疯了一样,扑到林笃之身上,双手死死拽住他的衣领,大声咆哮着。
“你疯了?我是你爸,你给我放手,你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当初我妈走了的时候,你不也一样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闭嘴,少在我面前提这个贱人!”林一栋的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林笃之,他像一只愤怒的野兽,双眼通红,眼珠恨不得爆出来,“对,没错,你说的那个徐弦就是徐江洲的女儿,徐江洲毁了我的家,他毁了我一辈子,我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他睡了我老婆,我就睡了他女儿!”
林一栋觉得眼前一黑,四肢八脉似乎被抽走了全部力气,胸腔里剧烈翻腾着一股气息,他看着林笃之,眼前的这个人再不是自己尊重崇拜、奉若神明的父亲了,他就是一个魔鬼,一个心里堆满了恶臭腐蛆的魔鬼!
林一栋不记得自己怎么走出了房间,只记得徐弦的身影一直在眼前浮现,她一边跑一边对他笑,林一栋拼尽全身力气想要抓住徐弦,这个时候,父亲突然出现,一把掳走了徐弦,林一栋奋力向前一抓,脚下随即踩空,整个人从楼梯上翻滚下来!
林一栋闭上眼睛的前一刻,看到徐弦离他越来越远……
二十年前,徐江洲来到乐城看望自己病重的姑姑,在医院的走廊里遇到了杨柳依,杨柳依出挑的气质和外貌在医院一群病恹恹的人群特别显眼,徐江洲开始主动撩拨杨柳依,徐江洲是情场老手,多年纵横女人堆从未失过手,杨柳依毕业不久就相亲认识了当时的丈夫林笃之,林笃之老实本分,他讨好杨柳依的方式哪里及得上徐江洲的百分之一?虽然已为人母,但在□□上仍是一片空白的杨柳依自然禁不住徐江洲的撩拨,三下五除二,就对徐江洲投怀送抱了。
因为姑姑的病情,更因为自己的新情缘,徐江洲频繁往返于乐城和震州之间,杨柳依对徐江洲的痴缠一天胜过一天,终于在苟合半年后,杨柳依抛夫弃子,跟着徐江洲私奔了。
妻子的突然失踪给林笃之带来致命的打击,外人的风言风语、深爱妻子的背叛,让林笃之恨不得杀了那个男人。林笃之私下里四处打探拐跑妻子的人,最终在妻子不慎留下的私人信件中得知姘夫叫徐江洲,居住在震州。
林笃之来到震州,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聘请私人侦探打探徐江洲和杨柳依的下落,拿到地址的林笃之把杨柳依堵在家门口,却换来杨柳依的一顿羞辱:“徐江洲有钱有势,经营着震州最大的地产公司,长得帅又懂浪漫,你算什么,一个穷酸的公司职员,跟着你,我这辈子有什么指望?”
“一栋怎么办?你替一栋想想,他这么小,你就舍得他没有母亲吗?”林笃之依然苦苦哀求。
杨柳依果决的转过身,“算他这辈子倒霉,摊上我这么一个自私无情的妈!”
林笃之灰头土脸的回到了乐城,被妻子抛弃,丢了工作,又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林笃之望着楼下热闹的人群,不止一次想纵身跳下去。又一次,他又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家倒头就睡,醒来时看到年仅8岁的儿子弓着腰,笨手笨脚的收拾自己的呕吐物,一瞬间林笃之的心像被钉子扎一样疼,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有钱,一定要让儿子过上好日子,一定要让背叛自己的女人后悔!
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重新振作起来的林笃之像换了个人,一改过去沉闷寡言的性格,变得圆滑世故,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从朋友那借来一笔钱开始做起建材生意。那几年房地产产业开始起步,林笃之赶上好时机,结结实实赚了一笔。之后又开始涉足房地产,产业从乐城一直扩充到震州,2005年徐江洲死后,他又结识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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