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谨听闻此事的时候,正在书房里写写画画,现如今已经二十三的人了,除却身上多了些沉稳之外,更多了些世外高人的飘逸出尘之姿,更有隐士之风了。
倒是和彦这两年将商铺经营的有模有样,听闻此事的时候关了一日店门,回家中去了。
和彦回家后就去书房里找了韩谨,问道:“可是要去一趟?”
韩谨回道:“蝗灾我也管不了,这么多年休养生息,若还是国库空虚,赈灾的银子拿不出来的话,南梁的皇位早该换个人坐坐了。”
和颜笑道:“那你主张撤销稷存司是什么意思?”
“民不畏威,则大威至。稷存司只是一个立威的存在,立给南梁和北黎看看,好叫他们知道,政令颁布,令行政施。但又不能太过,所以天灾是最好的当口,百姓在太平盛世闹事,当政者借天灾撤销祸事源头,一面剥除了灾区百姓的利益,却还要一面发放赈灾银,恩威并施。”
和彦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那稷存司下一步是不是就会将五谷杂粮换做金银了?”
韩谨道:“这种事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了,当年提了一个醒,偌大的朝堂会有人提及的,如今若是还要我们亲自说的话,也太过刻意了。”
和彦伸手拽了拽韩谨的发梢,还是觉得柔软,一边听着韩谨说话,感慨这样的人隐居山野说来也不知是幸事还是不幸,又听到韩谨接着道:“还有一事,说不得我们还得往临安跑一趟。”
和彦疑惑:什么事?
韩谨难得瞧见和彦迷糊的模样,轻笑一声才道:“南梁国库虽称不上空虚,可就怕某些个有心人将主意打到了你们家那莫须有的玉矿上。虽说我们隐姓埋名,可总还是有人盯着的。”
和彦也笑道:“你不说我都快忘了,那什么时候启程?”
韩谨回道:“再等等,等皇帝陛下安抚好灾区百姓的时候,等北黎俯首称臣的时候。”
“啧,这些年南梁朝堂之上已经开始涌入北黎之民了,但距北黎俯首称臣还是需要些时日的,短时间只怕成不了吧!”
韩谨道:“没什么成不成得了的事,南梁北黎户籍之制已近统一,婚丧嫁娶已无隔阂,只剩少数的北黎之人抱着他们的旧制不肯撒手,可那哪里是对旧制不肯撒手,只是放不下旧制带来的利益,他们要,那就给他们。”
和彦眯着眼睛颇为享受地听着韩谨说话,回道:“你的意思是北境划入南梁国土之后,可让他们沿袭旧制?”
韩谨笑道:“有何不可?北境划入南梁国土,自此再无异族纷扰一说,政令法度类同,只当是封了个异姓王,封地的政令依着他们自己来,左右那些手里握着权势的人都舍不得以命相搏,如此一举两得的好事哪会不乐意呢?”
“你说的不无道理,没人愿意放着生路不走,何况这两年南梁国力日渐强盛,北黎反倒毫无长进。只有一点,北黎怎么可能心甘情愿俯首称臣,南梁率先挑起事端,逼迫北黎投降的话搞不好还会适得其反逼得他们殊死一搏。”
“不会,我汉家子弟怎会背信弃义,容他们入我汉家籍,那就是我汉家人了,是我汉家子弟不计前嫌,他们能吃饱穿暖,子孙得以绵延,还不感恩戴德。
而那些进过书院的人在南梁朝堂上有了一席之地,与北黎却还是有牵扯不清的关系,你觉得他们会说服北黎称臣还是放下眼前搏出来的前程?”
和彦想了一想,近年来朝堂之上多出来好几股势力,北黎如今与南梁关系密切,再加上书院的作用,北黎之人入书院便可有南梁户籍,通过科举出人头地,甚至门槛还要比南梁本籍人士稍低一些,所以不少人愿意试一试。
寒门新贵依旧是以祁相为首,门阀世家反倒是将手里的产业一点点地分了出来,说起来如今的皇帝陛下掌了军政要务,再加上中原文化一点一滴地侵蚀着北黎,如今于衣着文化上是分不大清楚了。
“你等着瞧,那些与南梁已有姻亲甚至已是南梁户籍的,却还是与北黎脱不了干系的人,总不会愿意左右为难,尤其是近几年南梁对这些人太好,好到能让他们忘记所属。”
“你这会不会有些太想当然了?北黎有血性部落首领定不会甘心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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