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突然看得索亚不敢再看了,他摘下终端,在两只手里抛过来、扔过去,目光随着终端升起而升起,随着终端落下而落下,但就是不让终端熄屏。
他要怎么回复呢?雄主既然不让他客气,那他再说感谢的话岂不是太端着了?但是若不回复,那可是他的雄主啊。
怎么回复呢?
梁安到了酒店,也没再收到索亚回复。他以为这段对话就结束了,就没再看着终端,走进店里,在侍者的引导下来到早已订好的包间里。
一开门,一股淡雅香气扑面而来。
包间内装潢典雅,金璧辉煌,那里早已坐好了三个人,一对雌雄坐在一起,他们头发零星白色,紧挨着他们的是一位坐姿端正,腰板挺直的年轻雌虫。那两个老年人一看到梁安,表情立刻热情起来,热络地向梁安打招呼。那名军雌确实却是略偏开头,避开梁安的视线。
梁安落座,坐在军雌身边,刚才如果没有看错,军雌的眼神略带了一丝轻蔑。
看来,军雌也并不满意这样一桩订婚啊。
梁安看向他们身边热络交谈的双方父亲们,心中突然有了底,态度也就放松了些,怡然自得,还向侍者要了壶茶水,给自己倒了一杯。
军雌柯米尔家在约克郡本来也是有头有脸的家庭,他和修平在幼年期时还玩过几年,但随着时间变化,柯米尔家由于雄父不顾算家庭收支,贪图享乐,随意娶回雌侍,没两年家里人口剧增,他也只能去读了个军校。
军队里作风严明,让柯米尔对于他雄父那般骄奢 y- in 逸之风深恶痛绝,因此对于自己fēng_liú名声在外的未婚夫修平也就没什么好感。甚至还颇为庆幸他肯推迟婚期。
庆幸归庆幸,一见面他还是忍不住对修平的嫌恶,就此撇开头去。
柯米尔的雄父在看到未来儿婿竟然自己动手倒茶水,不由得暗骂他的儿子在军队待时间太长,成了块木头,都不会来事了。就此在桌子底下狠拧一把柯米尔大腿。
柯米尔疼得表情都扭曲了,面上还不敢动声色,憋得十分辛苦。他从小只要在外人面前有哪些不如他雄父意的事,他雄父就在背后掐他,还不允许他发出一点声音。
柯米尔常年在军队里,都以为自己快忘了自家雄父还有这么一手必杀技。为了补救他连忙扭过头去,殷切地盯着未婚夫的茶杯,只等他茶水喝完立即续上水,以示自己对他的未来雄主十分上心。
梁安安静坐着,低头捣鼓终端,偶尔喝两口茶水,突然终端震动,出乎意料地收到了索亚的消息。
小先生:雄主,我会努力学习的!一定不辜负你!
梁安微微笑,索亚不仅长得好看,x_i,ng子也可爱得不行。
修齐岸看到这边,修平显得兴致缺缺,但好歹没有直接甩脸走人,修齐岸对他已经很满意了,就专心和他的亲家商讨结婚细节事宜。
两对老人在那边聊得热火朝天,两个要结婚的人却在那沉默无言。
柯米尔这边给梁安续了两次茶水,基本上梁安这边一撂下杯子,柯米尔那边刷地就把水续完,活像一个殷勤过度的侍者,弄得梁安歇一口气的工夫都没有。
他被茶水灌得眼角直抽抽,因此拒绝再喝一口,柯米尔眼角瞥见自己雄父不满意的神色,生怕他雄父又要掐他,借口桌上菜还没上来,赶紧溜出去催人上菜。
这时候,终端又震动了。
小先生:我也一定会努力做一个合格的雌侍。
梁安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索亚上半身只穿了衬衫的模样,血液猛地冲上了头,一阵眩晕,梁安赶紧拿桌上续满的茶水猛然一口灌了下去,水偏热,里头还加了糖,甜味在舌尖上打转,热劲随着水直直通到五脏六腑,热在体内乱窜,又顺着毛孔化成水汽钻出来。
热,热,热得不行。
梁安猛然站起来,修齐岸以为他要耍脾气,也跟着站起身来想阻止,却不料他儿子只是往外走去,走之前还摔下一句话:“我出去冷静一下。”
这包间里温度热吗?修齐岸奇怪地啧声,复又坐下去,和向他殷勤笑的亲家继续谈话。
世道如此,为自家雌虫亚雌的孩子谈论婚事,怎么着都没有人家里有雄虫的有底气。因此,修齐岸也完全不担心惹恼同为雄虫的亲家。
酒店内为防止温度流失,窗子紧锁,梁安只得走到门口,让天外冷风一吹,脑子清醒不少。
风中飘来一股烟味,梁安一抬眼,看到对面柯米尔蹲在台阶底下,指尖夹着一根烟,橘红色火光一闪一闪。
梁安本身不抽烟,但在修平的身体里,却莫名感觉这股烟草燃烧的味道如此撩人,心上痒痒的,下意识就走到柯米尔跟前,话也自动溜出口:“给我来一根。”
柯米尔看见眼前的人吓一大跳,他还是头一次听到他未婚夫的声音,立刻站起来,看到修平的那张表情寡淡的脸。
“你们雄虫也抽烟?”
柯米尔一边说着,一边利落地掏出烟盒,殷勤地给修平拿出一根,点上,递过去。
梁安手上动作熟练夹着烟,烟雾过肺,自然呼出。
尼古丁与焦油带来的奇异快感放松了他的神经。
如果他还在自己的身体,闻到烟味一定咳嗽不止,可不会像现在这么享受。
“你不是叫菜去了?怎么跑出来抽烟?”
点了一根烟,他们俩人之间的距离奇异地拉近了,梁安顺嘴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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