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过去,竟然是一条黑蛇!
这么近距离、毫无防备地看见一条黑蛇,那黑蛇的鳞片还散发着湿漉漉的光,红艳艳的口中吐出蛇信子,这个场景自然让苏小云尖叫出声,“啊——”
“小心!”阮影立即挥剑过来,鲜血还未喷涌而出,蛇就断裂成两截掉落下去。虽危险解除,阮影却陷进对自己的责怪当中。这么近距离的一条黑蛇,他怎么一点察觉也没有?
苏小云后怕极了,心里的恐慌大到极致。脑子却转得极快,怎么平白无故会有一条蛇出现,眼看着断裂的蛇掉到底下和黑色藤蔓交叠在一起。
苏小云才意识到,底下的一大群黑色怪物不只是藤蔓,还是一个交缠的蛇窝。
这个想法让她头发发麻,正担心着他们会不会有事,底下忽的出现一道剧烈的光芒,原来是陆瑾易使招数烧了一大片的黑色怪物。
在火光的照耀下,还能看到掺杂在藤蔓里的黑蛇,因为火焰的侵蚀,正高昂着舌头嘶叫,空气中还有肉质被烤出的香味。
苏小云忍住不作呕,再也不敢往下看去。而怪物发了狠,一下子就涌出更多的藤蔓,遮天蔽日,耳边满是突然其来的破风声。
“!”阮影睁大眼眸,满眼都是黑暗的颜色。他立即收紧翅膀围住身前,成近乎椭圆形,将自己和苏小云牢牢地护在自己的翅膀之中。
可阮影的后背还露在外面!
视线被剥夺,苏小云发着颤,脑子里还来不及有任何的想法。身边温暖的身躯随即被狠狠抽离,最后一眼是阮影伸长着手要去抓住她的场景。
阮影……
蓦地一下,一条巨大黑色的藤蔓自黑暗中甩了过来,一下子勾住了苏小云的脖子,将她像一只风筝似的,往黑暗的土地上拉拽了过去,她身不由己地被这股力量拽进泥土里。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阮影等人也被藤蔓拽进了深深的泥土中。
之后,巨大的,一整片黑色藤蔓和黑蛇也都缩进了土里,一切都消失了,连土块松动的迹象都没有。
鼻子里多了一股泥土味,阮影倏地从梦中惊醒过来,大叫了一声:“主人!”
发出声音的时候,才发觉嗓子沙哑的厉害,视线很模糊,全身都是酸痛疲惫的感觉。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视线清晰以后,他却愣住了。他的手,怎么变得这么小?
震惊的同时,他发现自己正趴在一摊泥地里,混着泥沙的水,他看见了自己稚嫩的脸庞,还有触目惊心交叉在脸上的伤口。绽开的皮肉往外翻着,血水混合着泥水让伤口看起来更加的恶心。
刚才明明是在镜圆之地与人交战,现在怎么会到了这里?
后背忽的痛了一下,一颗小石块丢到了他的身上,就像是投进去了湖泊中,涟漪带动了一圈又一圈,许多小石块跟着一起丢了过来。
“妓女之子!”儿童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
阮影楞楞地抬起眼,看见他的周围站着几个孩童,小小的人儿眼里竟然也有嘲讽的意思。他们手上拿着许多小石块,每丢一块就骂一句。
“真恶心,有娘生没娘养!”
“我的爹爹就是被你娘给勾引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回家……真是祸害!”
“打死你!”
市集里人来人往,却没有人过来帮他说一句话。阮影握起了拳头,他仍然记得这些事情,这段记忆一直在他的脑海深处。
他脑子很理智,身体却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一如当年的自己。
恐惧、无助和沮丧犹如潮水一般淹没过来,身体被狠狠压住,一点都反抗不了。
……
他们都在绝望当中。
距离海平面几万里的深海里,独自面对深渊的云淮之;在一片火海中,亲眼看着父母死去的陆瑾易;在万径都是雪白的雪地里,苟延残喘的血狐狸。
……
“呼!”苏小云猛的从床上惊醒过来,满脸煞白,额头上满是噩梦吓出来的汗水。身体僵硬得可怕,她颤抖着捂着自己的脑袋,企图将脑子里的画面挥赶出去。
待到冷静了些,她才有了精力往四周看去。古木桌椅,茶壶茶杯,实木的床,简易雕花的窗子。
这里是客栈?
是啊,是鬼界的客栈。
苏小云打了个冷战,自己怎么会又来到了这里,鬼界不是已经被她们一把火烧了吗?还是说这客栈都是长得相似,她误会了?
她着急的往外走去,却看到了一条熟悉的长廊。她怎么也不会忘记的,她在这里看过被吃的几乎剩下骨头的兽人,成排的死尸。
这里就是鬼界!
一种复杂而诡秘的情绪从大脑猛的流入四肢,又从四肢迅速流回大脑。Рo—①㈧.¢o△m
陆瑾易他们人呢?怎么一个都不在?
她脚步混乱的下了楼梯,看了一眼楼梯旁边的灶房,里面有一个老婆子正在剁着鱼头,处理了鸡毛而滑溜溜的鸡就放在砧板旁边,等待着接下来的处理。
那老婆子就是鬼太,可她面容慈祥,看到苏小云,甚至还对着她笑了一下。
苏小云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面上痉挛的厉害,连表情都控制不了。着急地往外走,大厅里是吃着肉食的兽人们,聊着天南地北的稀奇事。
店小二忙里忙外地上菜上酒,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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