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一伟摇了摇头,也没打车,开始一个人踢着石子压马路牙子,心说我一没长心二没长眼,又哪儿来的心眼?
?
走着走着不知怎么走到他和隋祈青原先的家了,隋一伟看了看别墅里透出的灯光,想那俩人现在是在亲嘴呢还是z_u_o爱呢?
隋一伟在门外坐了半天,尽管知道打断别人的趣事很不道德,但还是忍不住按了门铃。
只跟他说两句话也好。
开门的是曾文泰,隋一伟有些失落,连忙问:“祈青在家吗?”
曾文泰只开了一道缝,连身都没让,很明显不想让他进去,“不在。”一说完就想关门。
隋一伟连忙拉住他,笑了笑,“这么晚了他肯定在呢,你叫他出来,我就跟他说两句话。”
“你也知道天晚了?那你还来做什么?回去吧,他睡了,也不想见你,你以后也别来了。”曾文泰的语气很不友善。
隋一伟这才知道隋祈青被自己挡在门外时的感受,这滋味太不好受了,受一次就够了。眼看曾文泰就要关门,隋一伟连忙扑到门缝里冲里面喊:“祈青,我知道你在呢,你出来行不行,我只跟你说两句话……”
话还没喊完,就被曾文泰推了一把,门也关上了,隋一伟站了一会儿只好又坐回门槛上。隋一伟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明明是自己的家怎么还进不去了呢?还有曾文泰这小子也真是的,够小气,咋还一眼都不让看呢?
又等了快一个小时,看他们是一点开门的意思也没有了,隋一伟只好站起来拍拍屁股,接着溜达。
隋一伟一边溜达一边想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是死还是活的问题,可惜他不知道《哈姆雷特》,不然他肯定会为自己能想到这么深奥的哲学命题而沾沾自喜。隋一伟很多年前也想过这个问题,但那时候是因为饿的肚子疼,现在则是因为心疼。之前隋一伟总是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所以他一直赖活着,一赖就赖了这快三十年。现在他终于受够这赖活着了,而且眼看也没啥指望了,估摸着后面几十年也是这个样子,不会有太大改观了,要不就死一死试试?说不定比赖活着舒坦呢。这么一想就停不住了,隋一伟也知道自己只是一时很难受,说不定过个几年、几十年就好了,可他现在实在是难受得迈不过这道坎去了,也没力气迈了。想到他的丑娃跟了别人,老婆儿子也都没了,自己的腿和手也废了,隋一伟真的觉得自己活着就是个小丑,专门供别人取笑的,更别说头顶这数都数不过来的绿帽子了。隋一伟拼了半辈子只想有个窝,有个伴,但到头来还是孤零零的一个。隋一伟想了半天终于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混到了这种地步,或许还是因为他造的孽,当年他就不该跟着张兴去绑票,更不该害死张兴的妹子,可他当时真不知道张兴妹子的事,他也是在被张兴恐吓了派人调查之后才知道的……一想到张兴,隋一伟又打了个哆嗦,猛然想到他还没抓到呢。这下隋一伟一点都不纠结了,心想自己还是赶紧死吧,万一张兴再回来拿自己身边的人报复呢?自己早死了就省得祸害身边人了;再说了,张兴下手也狠,自己就不用等他动手了。
但是怎么死又是个问题。隋一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自杀了,那样太丢人,会被别人笑话。他这半辈子丢够人了,不想再丢了,得死的体面一点,最好是悄莫声息的,根本就没人发现这世上少了个隋一伟。想到这,隋一伟一下子有了个好主意,干脆明天晚上跳弥水河好了,到时候就算有人发现了他的尸体捞上来时肯定也泡烂了,认不出自己了;要是一直没人发现,那就更完美了,自己也算埋在家门口了。为自己想好归宿后,隋一伟一下子开朗起来,也不憋闷了,步子走得快了点,心想事不宜迟,得赶紧回去安排安排后事,把好东西都留给丑娃。
或许是突然想到张兴了,隋一伟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自己,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就看到不远处路灯下站着一个黑糊糊的熟悉身影。隋一伟连忙转身向他快步走去,一边走一边喊:“祈青,是你吗?”
隋祈青站了一会儿还是向他走过来,在离他两米远的距离处站定了,“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啊?哦,随便溜达溜达,晚上吃撑了。”隋一伟说着拍了拍肚子,“你干嘛呢。”
隋祈青一扬手上的纸袋,“文泰想吃凤梨酥,刚帮他买去了。”
“哦哦。”隋一伟顿了一会儿,“你以后好好的啊,别光顾着文泰,省得把他惯坏了,也照顾好自己。还有,别总对文泰使x_i,ng子,过日子嘛,总有闹矛盾的时候,俩人都忍忍就过去了。有空也多去看看你爸妈,多照顾照顾他们,他们少跟你生活了那么些年,多陪陪他们,能补一点算一点。还有,多交点朋友,待人好点,别太……”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隋祈青略低着头,半张脸都埋在黑暗里。
“给你当哥当惯了嘛,看到你就忍不住说道两句,老毛病,不太好改了。又嫌我絮叨了?好了,我不说了。哦,对了,过两天我想出国,我还没出去过呢,之前我学了好几句英语,总算能排上用场了,我得出去好好玩上一阵子。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给你捎回来……算了,到时候看到好东西我都带给你。”
“那香椿呢?你不用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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