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映棠一口气给九尾狐画了九身衣服,但是电影里最多用两身,庄映棠就自掏腰包全都做了出来。他最偏爱其中一件纯白的,干净得没有一点杂质,林挚穿在身上,真像是浊世翩翩佳公子。
可庄映棠却皱了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思来想去,大概是因为林挚的气质太“正”了。他化了妆也不像妖怪,倒像是收妖的道士。庄映棠看得直摇头:“你这样不行,你看看你这个妆,眼尾上挑,眼线是红色的,很妖媚的感觉。你再看看你,”庄映棠挑剔地“啧”了一声:“往断头台上一推就能念‘去留肝胆两昆仑’了。”
庄映棠照了照镜子,觉得自己的确少了点妖气。他决定抽空看看童年回忆《封神榜》、《西游记》什么的,揣摩揣摩人家的狐狸j-i,ng都是怎么演的。
……不过他是只男狐狸j-i,ng,也不能太照本宣科。
庄映棠对这个角色的定义跟林挚理解的其实不太一样,在林挚看来,几千年寻找着一个恋人的转世,多么深情啊,当然该有一副禁欲的脸孔。
庄映棠却摇摇头:“这你就错了,深情归深情,但是这个九尾狐,他本质上他是个诱受啊!”
林挚闻言一脸被雷劈过的表情,因为这个倒霉狐狸的恋人到最后也没正式出场,所以他还真没考虑过上下的问题。林挚脱口而出:“这么强大的狐妖、青丘之主,竟然也是个受吗?”
这话庄映棠就不爱听了。他脸往下一拉,照着林挚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受怎么了,你歧视受么?”
林挚赶紧把头摇得波浪鼓似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庄映棠哼了一声:“那你是什么意思?你看你英明神武的导演,他不也是个零吗?我告诉你,这事纯属个人偏好;你的九尾狐他就是个诱受!”
林挚点头如捣蒜:“是是是。”
庄映棠这才稍微满意了一点,又道:“你好好想想吧,他不顾人妖殊途,靠引诱得到了心爱的少年,这样的狐狸,应该是什么样的?”
庄映棠见林挚若有所思,又道:“想想你见过的诱人的男人,再添一丝妖气,也就差不多了。”
林挚的脑子里却只浮现出了庄映棠风情万种的脸,他觉得“英明神武的导演”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诱惑了。林挚想着想着,耳朵就不由得有点发烧,庄映棠知道他是找着了感觉,可又莫名觉得有点嫉妒。他老实不客气地又给了林挚一巴掌,凶巴巴地说:“想好了没有?演来看看。”
林挚点点头,眉眼上挑,活脱脱就是刚才庄映棠质问“你歧视受吗”的那个神色。庄映棠却看得直抽嘴角,忍无可忍地打断了林挚:“你到底在谁的脸上见过这种倒霉表情还觉得很诱人的?你看看你,分分钟就要咬人了,你心爱的少年早就叫你吓跑了!”他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林挚的头:“林挚,你是有抖 m 倾向吗?”
林挚当然不敢说我模仿得就是庄导您啊,除非他这个月都不想吃脐橙了!林挚只好委屈地垂下头,敢怒不敢言。
——幸亏他没说,不管林挚如何揣摩不到一个诱受的神髓,但是当一个诱攻还是绰绰有余的,起码晚上的脐橙管够。
就这样,电影还没开拍,钱已经流水似的花了出去。等到服装道具准备好,庄照岳给的那笔先期投资,就已经被庄映棠花得七七八八了。
钱没了怎么办呢?当然是再要了。
专门负责给庄映棠做投资的魏南远现在成天躲着他,根本不管他们钱够不够。要不是庄照岳现在躺在医院,公司又值多事之秋,依着庄映棠的脾气,早就寻个由头把他轰走了。
可是现在不是生事端的时候,他还是得找魏南远去给他追加投资。
庄映棠以往要钱都容易得很:叫统筹先做个预算,他审过了,差不多就交给投资人代表。投资人代表的是他哥,钱也是他们家人左手给右手,所以从来没有代表跟他为难。
可是这个魏南远出去历练了一圈,居然学会了规矩。
魏南远拿着程珂的报告,笑而不语,啧啧有声,把程珂烦得不行。最后,魏南远终于说:“要钱呢,是没有问题,但是你看看,这个报告写的是不是不太合规矩?程副导演你想啊,你的这个上头好歹应该加个预期收益什么的吧,要不投资人是千金买笑么——我知道我知道,咱们是自家企业,可你们好歹走个过场,大家都好看,是不是?”
程珂碰了个软钉子,回去跟庄映棠汇报。庄照岳要是好好的,庄映棠就敢把这个报告拍在明显是没事找事的魏南远脸上,再骂他一句狗拿耗子,可现在不行,他不愿意求周曜旬,也不愿意再给许晏如添麻烦。
庄映棠最后也没说什么,只交代程珂看看别人是怎么申预算的,照猫画虎。
哪知改过的报告也不成——动笔的姑娘太实诚,预期收益过于保守,以至于还没覆盖成本。魏南远看得直摇头:“你们哪怕是编点数据呢?程副导演啊,你这么写,投资人又不傻,能给你钱吗?”
他说得每个字都在理,可问题是,以前从来都不是这么c,ao作的。
庄映棠终于火了,亲自去找了魏南远:“我知道你记恨我,好容易找个由头,就来给我穿小鞋。可是魏总,我花你的钱了吗?”
魏南远苦笑了一声:“您是没还我的钱,可是公司的钱也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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