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回来干什么?怎么不死在京城算了?那个皇甫家的人哪里值得沈家这样拼死拼活的给他们挣命?你知不知道为了你的病浪费了我多少稀世药材?叫你早些回来早些回来!我找了多少人去喊你?给你写了多少信?你就全给我当成耳旁风!现在好了,你一只脚已经进棺材了;回来是让我给你收尸吗?”
旁边的沈红尘和阿薰抱着双臂躲在一边作壁上观看好戏,薛晚灯抽动着眉角,不住闷笑。
人人都知道,沈殊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这个大长老的间歇性抽风,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沈殊几乎想要掩耳遁走,就知道只要自己回来,一定会惹得这位发疯,只是这位大长老是自己万万不敢惹的,只得求救似地看着二长老。
二长老莞尔一笑,对大长老说道:“好了,殊儿都回来了,你怎么还发这么大的脾气?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大长老冷冷哼了哼,又狠狠瞪了一眼沈殊,冷声道:“跟我进来,我要给你做一次全面的检查。”
说罢走进了大殿中。
沈殊朝着二长老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低眉顺眼的跟着大长老走进了大殿内。
大殿中央供奉的是历代祖师的灵位,大长老在灵位前顿住脚步,肃声说道:“你三年没有回来了,先给他们磕个头吧。”
沈殊面色凝重的从一旁桌案上取了三根信香点了,跪倒在地,默默祝祷了一番,拜了三拜,这才站起来,将信香插进了香案上的香炉内。
大长老见她拜完,默然不语的朝右侧走去,沈殊跟着他,穿过旁边的侧门,走过一条回廊,又进入了一间密室样的房间内。
房间不算很大,但是周围摆满了无数瓶瓶罐罐,房间内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药香味。
“坐下。”大长老淡淡命令着。
房间没有床榻,只在地上摆了两张蒲团。
沈殊盘膝而坐,大长老坐在另一张蒲团上,又淡声说道:“伸手。”
沈殊伸出右手,大长老屏息凝气,面色郑重的伸手为她把脉。
过了约有半柱香的时间,大长老忽然将沈殊的手腕放开,将她一推使她背转过了身子,右掌临空一挥,原本纤长白皙的手掌突然变成了赤红色,紧接着猛然朝着沈殊的后肩上按去。
沈殊面色一凛,紧接着额上渗出大滴的汗水,表情极为痛苦的模样。
大长老一声清叱:“忍住了!”
手掌愈发的赤红了几分,紧接着从沈殊的后背上居然散发出丝丝白烟来。若是有谁此时伸手去触碰那白烟,定会感到那股白烟会是刺骨般的冰冷。
过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大长老才缓缓收了功法,长呼出一口气,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几乎全被汗水所浸湿。
沈殊比他好不到哪里去,浑身大汗淋漓,虚弱的已经瘫倒在地上一个手指也动弹不了。
她勉强笑了笑道:“大长老,这个就是你练了五年的烈火掌?这也太令人难受了吧?我浑身仿佛就像在极寒与极热之地相互煎熬着,半条命都快被你玩完了。”
大长老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玩甚么?就凭这个救你这条小命呢!”
他站起身,对着沈殊说道:“每日辰时来这里,我为你驱除寒气,然后就去暖泉里泡两个时辰再上来。现在你可以去了。”
沈殊依然瘫在地上,动也不想动,喃喃说道:“我走不动了。。。。。。”
大长老顿时竖眉怒道:“难不成还要我抱你去吗?”
沈殊眯着眼吃吃的笑了起来,大长老拧眉摇头,不悦的说道:“看看那些人把你纵成了什么样子!”
他大步的走到外面,大声唤道:“晚灯!”
话音刚落,薛晚灯就从一旁的树下掠身下来,大长老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指了指房间里的沈殊说道:“交给你了。”
说罢扬长而去。
薛晚灯愣了一瞬间才快步走进房间,见沈殊瘫在地上反倒吓了一跳,连忙走到她跟前,单膝跪下去查看她的情况。
沈殊轻轻一笑,抬起一只胳膊懒洋洋的说道:“没事,就是浑身无力走不动了,你抱我去暖泉。”
薛晚灯有那样一瞬间的愣神,立即答应了,俯□子将沈殊轻轻抱了起来。
怀中的女子是那样的柔若无骨,身子轻的仿佛就像一片羽毛一般,几乎毫无重量。
薛晚灯几乎像是抱着一件易碎的珍宝一般,维持着这一个姿势,僵着身子绕过殿后的花园,穿过一片假山,来到一池汩汩冒着白烟的水池前。
他将沈殊轻轻放在地上,让她靠着一块大石头上,有些局促的说道:“你先泡着,我去喊阿薰过来。”
沈殊懒洋洋的应了一声,薛晚灯几乎像是逃难一般,飞也似的跑了。
沈殊歇了片刻,等到精神恢复了一些,才动手除掉了外衫,慢慢滑落进泉水里。
泉水的温度适中,沈殊浑身渐渐放松下来。
仿佛像被母亲温柔的双臂紧紧呵护在怀中的婴儿一般,她慢慢闭上双眼,静静靠在了池边。
她似乎陷入了无边的黑暗,怎么醒也醒不来。
忽然眼前亮了亮,看见的竟是自己的母亲。
那时的母亲是极为年轻美丽的,可是她的脸上为何如此忧伤?
她冲过去将母亲抱在怀中,她想告诉母亲,她已经将那个人杀了,她才不管那么多,她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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