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显,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啊,说清楚一点。”
贺攀英连忙摆手道:“是竹排,不是船,慢点也是情有可原的。”
昭然看向了九如,九如微微点了点头,昭显才转过头来道:“我们先从顾宽死亡开始说起,谁能告诉我,严丹学长是怎么描述死亡的。”
竹排上沉默了一会儿,有人道:“他说顾宽的背部叫人捅了一刀,但是严丹过来叫人再返回去,顾宽的尸体就不见了!”
昭然道:“那之前严丹跟顾宽在说什么?”
竹排上又是一阵沉默,具颜这才抬起头来道,我在屋里的时候听见外面的门响,贾晨出去过。”
贾晨冷笑:“我出去的时候,顾宽已经死了。”
“你胡说!”路涛忍不住道,“孙奇在屋里的时候,明明听见严丹跟顾宽在议论你!”
“这不可能!”贾晨忍不住叫道。
昭然打断了他们:“这件事等下再提,孙奇有没有告诉你,他们在议论什么?”
路涛犹豫了一下:“孙奇说他只听见严丹学长跟顾宽说……小圣人门下只有贾晨还算……正常一点。”他瞥了一眼昭显,见他挺认真地在听着,只好咳嗽了一下又道,“顾宽什么也没说,倒是严丹问了顾宽一句,说难道他认为贾晨也不正常?后面孙奇就不知道了,他去旁的屋子查看了。”
昭然道:“也就是他们看见了贾晨之后,顾宽死亡,而后尸体失踪。”
“是这样,没错。”贺攀英道。
昭然又说了一句:“那刚才谁看见孙奇的尸体了?”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面面相觑,有人道:“只怕,只怕现在压在寺庙底下了吧?”
贺攀英苦笑道:“我们也不是不想带着他的尸体,可是现在这种情况……”
路涛安慰道:“贺学长已经尽力了。”
昭然摇了摇头:“我在问自从孙奇死后,谁见着过他的尸体?”
贺攀英道:“我怕孙奇的尸首惊吓到别人,所以放在庙后了。”
昭然追问道:“那么你们巡逻的时候,有人见过吗?”
几名锦衣卫互瞧了一眼,均摇了摇头:“没看见。”
贺攀英忍不住道:“这很重要吗?”
“当然。”昭然微笑道,“严格地来说,我们只有身体才是真实的。”
“你的意思是……不是有人失踪了,而是所有人死了都会失踪?”路涛颤声问道。
昭然没有回答这句话,而是道:“严丹站在门口,看见了贾晨,于是便顺口评价了几句,之后顾宽就死了。”
贺攀英看了一眼贾晨:“你的意思,不会是贾晨杀了顾学长,没道理啊……”
“是没道理,但顾宽的确是因为贾晨而死。”昭然的语调微凉,“那是因为顾宽根本看不见贾晨。”
“你这是什么意思?”路涛困惑地道。
昭然指了指脑袋道:“我认识一个异人,他能将人的思绪从脑袋里拉到盒子里进行思考与运算。”
孟承天徐徐抬起了眼帘,傅恒饶有兴致地身体前倾:“那这岂不是加点什么进去,就能轻而易举地改变一个人想法。”
“他还做不到这一点,不过这件事给了我一个启发,假设,我们现在都在盒子里,会怎么样?”昭然眨了一下眼,“那会像是做了个集体的梦魇,虽然在同一个梦魇里,我们每个人因为记忆,联系在一起的梦境会彼此略有不同。比方严丹看见了贾晨,但顾宽却看不见,当顾宽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思绪还在,人……已经死了。他的背后不是被匕首c-h-a了一刀,而是被树枝穿刺而过。”
具颜失笑道:“你的意思不会是我们都是死人吧?”
“你,你究竟胡说什么?”贺攀英也不禁皱起了眉。
昭然微微低了一下头:“严丹出发来找我先生的时候,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具颜道:“我给了他一块桂花糕,怎么了?”
朱仰光声音发抖地道:“每天晌午,顾宽学长都会去西边城郊的桂花楼给严丹学长买新鲜的桂花糕……”
昭然道:“也就是顾宽学长根本没可能在书院,跟大家一起逃难,他那个时候……在桂花楼,刚好会遇上妖树。顾宽学长死亡不是因为他被人杀了,而他想起来自己已经死了。”
具颜捏着袖子里那包裹着的桂花糕脸色发白地道:“你的意思是我提醒了严丹学长,他才失踪的……”
昭然道:“严丹一定对顾宽的死亡百思不得其解,当他看见了那块桂花糕,我想他的记忆大概也恢复了。”
“恢,恢复什么记忆?”具颜结巴地问。
昭然道:“妖树动乱的时候,严丹学长也没有呆在书院里,他应该是出门去找顾宽了,所以……他想起来,自己已经死在半路上了。”
“你胡说,这怎么可能?!你的意思是我们都是死人,难道这里是黄泉吗?!”路涛“哗然”从木排上神情激动地站了起来。
傅恒抬手道:“让他把话说完,假如你没死,听两句也没损失,若是死了,也要死个明白。”
昭然还真有点佩服这位常山公子,还真有大将之风:“刚才贺学长都让我们登记了自己的姓名,有人知道我们一共有多少个人?”
朱仰光拉了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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