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蔚觉得她很需要时间调整心态,本来宿敌兰贵妃被弄掉後,她就开始安心,只想要抱娃混日子,现在先帝给她一个这麽大的惊喜,打得她措手不及。
而且她相信,既然韩子靖选择假死逊位给韩兆熙,当初可能就是打算隐瞒一辈子,可是如今为何又出现在她面前?从原身的记忆来看,谈什麽夫妻情深都是鬼话,只有相敬如宾,算不得生死相许。
可是,跟着眼前这个男人,娃娃都生出来一只了,真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如果他选择强势回归,不说已经当帝王的韩兆熙不一定会同意,势力重整後的朝野内外也必定不平静。
「朕的身体,唉,不提也罢。」
「皇上如此避重就轻,戏弄臣妾,实在叫人伤心。」
既然韩子靖看来是想来重温夫妻旧情,她也只好接着把戏继续演下去,即便已是太上皇,依然不能够轻忽他的影响力,说不定这当中还有什麽她不知道的内情。
「梓童在佛寺清修,朕在此静养,何来戏弄之说?」
正当蔚蔚开口想要好好辩驳一番时,却见寂静的湖畔传来一阵脚步声,原来是沈将军率着一亲兵侍卫,朝这边走了过来。
「末将参见太上皇,太后!」沈将军为首的侍卫们皆跪在庭外,极为恭谨,似是对韩子靖出现在这一点都不惊讶,想来是早就通过气了。
「爱卿平身。」见来了别人,韩子靖便收回揽住蔚蔚的手,端正坐姿,但神情依旧安闲淡然。
「启禀太上皇,御辇已备妥。」沈将军起身後,刚毅瘦削的脸依然面无表情,立在那里就彷佛一棵风雨不动的苍松,沉稳大器。
韩子靖从容起身,随手弹弹j致的袖口,举止优然,斯文秀雅,若是偶然一见,竟不似帝王,却像是个清俊的儒生。
蔚蔚垂首恭送御驾远走,昙花一现的短暂相遇,宛如梦境一般,直到玉舒捧着食篮过来寻她,她都还没有回神。
所以他突然出现又突然跑掉,真的只是要跟她打个招呼,欣赏她花容失色的蠢样?
「主子,您怎麽了?」玉舒见自家主子两眼发直地瞪着湖面,整个人魂不附体的模样,心中发急。
「哀家...哀家见到先帝了。」蔚蔚声音飘渺,眼神空泛。
「主子,您不要吓奴婢,这青天白日的,怎麽能呢!」玉舒见蔚蔚如此模样,连忙把食篮往桌上一放,取出手帕帮她拭掉额上渗出的细汗。
「是真的!他的琴还在那儿呢,你自己看!」蔚蔚顺手指了庭中的琴架,这是刚刚韩子靖在这装逼,不是,是抚琴的重要道具。
玉舒瞄了一眼,内心觉得有琴也算不得什麽,但眼下还是安抚太后的情绪最为紧要,莫不是太后真的魔怔了?
蔚蔚看着自家g女整脸都写满了担忧和不相信,简直想要喷她一口血,她真的见到了,却没有目击证人,太冤了她!
但继续跟她争执下去实在不像,蔚蔚深吸一口气,想着来日方长,反正在这儿还有快一个月的时间,山水有相逢,她就等着水落石出,玉舒也吓掉下巴的那一天。
生活实在太虐心,只能苦中作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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