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你,谁稀罕这恶心的破花!”夺过他手里的饭盒,拽过包,就恨恨地走了出去。
听见飞杨在身后重重“哼”了声。我看都不想看他,甩门走了。
手里的饭盒里还有半碗鱼翅,我抱着坐在医院门前的台阶上,又生气又委屈:我对他那么好,那么好,他敢跟我玩小秘密了?
突然又觉得这么想很荒谬,你还不是很多事情都没告诉他,他凭什么要什么都告诉你?
可是我是他的————
他的什么?
脑子里突然一阵刺通,好象张口就要说出来,可硬生生又给塞了回去,
都是那个鬼花味儿害的,我真的很讨厌,很讨厌!它让我闻着心浮气躁,脑子里象猫抓一样难受极了,
天呐,原来内心深处我是如此厌恶在上海酒吧里的那段儿啊————
双手难受地扒过脑袋,我难过地想,这样别扭的雁子真不象唐北雁,她不会和飞杨这样怄气,飞杨还在生病————
落寞地大口大口包住剩下的半碗鱼翅。飞杨不会吃了,他生气的时候,什么都不会吃。
一个人孤独地坐在那里,望着眼前往来匆忙的人群,一股悲然的苦涩油然而起。一只鸽子从屋檐飞落下来,在沙砾上咕咕地信步啄食,我能有它的自由与怡然吗?
“啊,抢劫!”突然,前方一阵慌心的叫喊,我立刻抬头!
只见医院门前的人行道上,一个女孩儿正被一个男人一手拐住脖子,一手用力拉扯着上面的项链,女孩儿痛苦的皱着眉头,想要叫出来,可是因为被掐着又叫不出来,
可悲的是,人行往来的道路上,竟然全是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的行人,他们或胆怯,或冷漠,或惊骇,无一出与援手,因为,路旁停着一辆黑色摩托,上面的那人腰间别着把长刀————
这是伙真正的亡命之徒!我是警察,不能眼睁睁看着————
竟然看到的下一刻,我已经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你们放开她!”
上去用力抓住男人的胳膊,男人一松手,却———
明晃晃间,原来他手里有一把匕首,我惊骇地睁大双眼!————
眼睁睁见锋刃狠狠捅进我的腹部——
“啊!”
“雁子!!”
女孩儿的尖叫,行人的惊呼,还有————我好象听见了————枷叶————
翩然如破茧的彩蝶,灵魂的力量在身躯中分解开来:一部分象恒星的能量抛射而去,但更多的则是凝聚在一起,陷入身体的深渊。四肢———紧绷的弓弦,此刻也骤然松弛。杂乱的意识无法自控————疯狂地涌出,
可我依然竭力维持着一丝难得地清醒,我知道,自己正被人们匆忙推进手术室,我知道,各种仪器已经插在我的身体各个部位。真想笑一下:幸亏我在医院门前出的事,多方便————
“她的血型太少见,属于b型rh阴性,你的不是,这种血型很稀有,非要找到她的直系亲属!”
“怎么不行?!我是她的侄子,我们有血缘——-”
是枷叶,他的声音已经慌乱地———我多想睁开眼看看他——
“有血缘也不见得就————你确实不是——-”耳畔的声音已经渐渐模糊,
“用我的吧,肯定可以,”
渺远地,一如始终的倔强————飞杨————
“你凭什么就肯定可以,你和她——-”枷叶的声音非常尖锐,
“我是她的孪生弟弟。”
被黑暗彻底淹没,灵魂深处最后深嵌着飞扬沉沉的声音,沉沉的,沉沉的————
“小女孩对挥锹动土的德国兵说:
刽子手叔叔
请把我埋得浅一点
你埋得太深了
明天我妈妈就找不到我了”
“飞炀本身就意味着淳朴天成的纯真年代,你看她的眼睛,和诗一样,只有神性,”
“是的,当孩子们在灾难来临的时候,他们对人性、对世界的绝美憧憬是永恒不灭的。这孩子眼睛里的神采正说明着这一点,所以她是饰演这个角色的不二人选,”
“对,我们已经找遍了全世界,三万多个孩子啊,只有飞炀是我们想要的——-”
“她没心没肺,是个天生的混蛋,”
“和先生!你怎么这样说你的妹妹,她才五岁!”
“五岁?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吗,生下来四年都是个哑巴,来到人世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就可以搞死一位老奶奶,你们说她有神性,呵,是有,一开口就搭上一条人命,”
“这——-”
“不信?去东京成木家问问,他们家老夫人怎么死的,或者,只说‘和飞炀’三个字就够了———要不要现在就打电话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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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和先生我们不知道您是———我们冒犯小小姐了,对不起——-”
“没事儿,我们家飞炀你们让她去演什么都可以,只是,我们就担心她又害人——-”
“和先生,您这样说我们实在是————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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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真的不知道她是——-”
脑海悠旋延绵的“对不起”逐渐清晰起来,我缓缓睁开了眼。
嗅觉虽然还很迟钝,可满眼刺目的白依然能让我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消毒水儿味道。我眨了眨眼确信自己还活着。
“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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