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了把在一旁看热闹看得欢的金希澈,示意帮忙把闲杂人等都轰出去,他一百个不情愿。我也没办法,事情瘫身上了撂挑子不是我的作风。虎着张脸跟金希澈开始往外轰人,最后把警察都快搬出来了那些人才依依不舍地走了,走一步还三回头。人走了,安静了,法院的才把那个白婶儿搀进屋。我俩跟着进去,等着人平静下来,然后询问,期间的过程非常枯燥无聊,我听了一个关于一句话引发的口角转而上升到拳脚最后偿命的事件,非常典型的乡村纠纷,实在没啥好判的,无非法律鉴定给予受害方一定赔偿。一旁的小记者还记得一丝不苟,金希澈跟他打招呼说把采访笔记复印一份儿给他回去整理了当卷宗。
快三点的时候那俩法院的开始频繁看表,我估摸了一下还就剩个收尾的工作,就跟那俩说要是有事儿就先回去吧。那俩还跟我客气,说那怎么成。我说没事儿,等收了尾我俩也走,没多少活了。金希澈适时c-h-a一句,
“麻烦车留我俩。”
“…………”
那俩低头沉思权衡半天,痛下决心,留下车在外另找车走了。迫不及待的样儿,显然也是强权逼迫的结果。
如果我要知道后来还会发生那样的事儿,我肯定说什么也不会让那俩走的,要死多俩垫背的我也能舒服点儿。
法院的走了没三分钟,院里突然冲进来六七个男的,个个手里拿着锄头铁锹,我看着有点儿发懵。为首的一个冲我们喊了句,“搬救兵来了?!”
那个白婶儿突然像被打了j-i血,“噌“就蹿了出去,叉腰就骂,“龟儿子老娘不怕你们,政府有人来给我撑腰,到时候抓你们关牢房。”我想抓都没抓住。
那几个人明显被这几句话给惹毛了,金希澈还没说完,“有话好说”我们几个就被人给围了起来,显然这些也是有点儿脑子的,上来第一步就搜了我们所有的通讯工具,彻底断了我们的后路。后来,后来我,金希澈,小记者和摄像一行四人就被人给关了起来。
关我们的地儿是一个粮仓,储存着粮食,一股子霉米味儿。金希澈从一进来就开始骂事务所的老头,全家都被他问候了个遍。小记者和摄像坐一边还接着整理采访笔记,并且认为这也是一个不错的经历,典型大脑糊了屎。我坐米堆一角开始发呆,想起兜里应该还有半包烟,拿出来,点了一根儿。
这都什么事儿?!我c,ao。
就这么坐着,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天儿黑了,金希澈也骂累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人放我们出去或者救我们出去。小记者这时问了个问题,
“我们,会不会就这么死这儿了?”
“哼哼,问的好,死了然后正好抛荒郊野外,四个人一个坑,合葬了。”金希澈咬牙切齿的回答他。
这回小记者彻底不吭声了。
我这时才想到,如果我真不回去了那个人会怎么想。会不会真的认为就一晚上的事儿我就畏畏缩缩地跑路了。这么一想就觉得心有不甘真憋屈,早知道这样,话我就说清楚了,起码我要死得明明白白不留遗憾。
“啊,”那个小记者有叫了一嗓子。
“叫屁叫。”金希澈吃了火药下了嚼子,逮谁咬谁。
“不是,这个,我这儿还有这个。”说着小记者从包里摸出个没被搜走的小灵通。这时候,无疑是天降异宝。
但很快,我们又发现个问题,这小灵通在这儿收不到信号。
我手捧着小灵通在屋子里来回的转圈儿,眼睛盯着屏幕就等着出现哪怕一格的信号。后来我发现,爬上粮仓右下角的粮食墩儿会有一格微弱的信号,偶尔还往两格那么跳。我欣喜若狂,下意识就拨了个号码,
“嘟……”
通了。
“喂……”
“…………”我好半天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喂,谁啊,说话。”
“……是我。”
“哦。”
“那什么,我不回去了,今儿……”
“嘟…………”
信号断了。
你大爷的!
完后就再也没收到过信号,金希澈整个人瘫地上,不停地念叨,“完了完了,这下真完了。我c,ao你妈个没脑子的,你咋不直接打110。”
我盯着手机直发呆,不过考虑的和金希澈完全不一样,我在想,
完了,断的真他妈不是时候。那句话,歧义大了。
就这么混混沌沌又过了几个小时,天儿蒙蒙亮的时候门外传来警笛声,然后,门儿开了,我突然见着一个熟人。
“人律师都跟啥原告被告法院打交道,像你们这种整天联系110的还真少见。”
…………又是那个警察。
后来才知道法院那俩回去后就把我们四个彻底遗忘,到了晚上才想起来打电话问问情况。后来发现联系不上又找老头儿,老头儿说没见我们回来。这下一帮人才慌了神,才想起来报警,然后,警察神兵来了,解救身处危难的群众来了。等我和金希澈回到事务所两个人都快脱了形,老头儿内心自责内疚准了我俩一天的假,说辛苦了,回家好好休息。
我只想躺床上睡个昏天黑地,不过睡之前我还要跟一个人解释一件事儿:
我话没说完,是电话没信号了。
打车回家,上了楼开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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