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梢中的一人执剑上了一步说:“少爷,这时他从后院翻出来的。”
“后院?哪个后院?”司徒衡南问。
这人回答说:“是那处。”
他指向的是靠近偏院的一所院落,曾经是有人住的。
住的……是父亲的小妾绫娘。
“是绫娘住过的院子?”司徒衡南叫起这个其实十分生疏的名字。
“是。”回答的人放下了手,似乎有些艰难地回答说。
司徒衡南打开了盒子,发现里面还放着一个更小的盒子。
更小的盒子里面,还有一个同样外纹的小一号的盒子。
这个盒子里面,是一张写满了字的纸。
司徒衡南只是大致浏览了其中内容,便小心翼翼地收起了盒子,一时间确信,绫娘的死,
真的另有蹊跷。
☆、绫娘
1 司徒府中人都知道司徒将军有一位妾室,是将军夫人生下杏儿的第二年里老夫人领来的女子,叫做绫娘。虽是老夫人带来的,可是绫娘出身的门第也不低,据说是某位正五品官员的远方侄女。
绫娘生得俊俏,来的时候是一副素容打扮。当时的司徒衡南只有四岁,对新来的人没什么太深的记忆,只是觉得有那么一天,府中热热闹闹地庆贺着什么,娘亲却笑得不好看。
那一天,司徒衡南抱着蹴鞠奔到娘亲的屋门前,看见娘亲抚着一朵镶有素莲的发簪,半晌饰上了自己的发髻,便开始对着铜镜发着愣。
“娘。”司徒衡南高兴地放下蹴鞠走到娘亲跟前。
“衡儿。”将军夫人惊觉,急忙将步摇撤下了发髻。
“又同外面的孩子一起胡闹了?”
将军夫人温柔地笑了起来,拿出绢帕替司徒衡南擦着脸上的一些污迹。
“娘为什么不用这个?”司徒衡南指着那朵虽乍一看不起眼,仔细看却素雅特别的j-i,ng致步摇。
将军夫人似乎是苦笑着,一时没有回答什么,只是将物什收了起来。
“娘是觉得不好看吗?衡儿以后给娘带好看的回来。”司徒衡南看着步摇被收起来放进抽屉里,一本正经地和娘亲承诺。
将军夫人倒一下子破开了苦笑,揉了揉他的头轻声说杏儿睡着了,才抚着他走到沃盥池洗手。
司徒衡南洗了手,却瞧着娘亲的脸色依然不好。
“娘是不舒服还是不开心?”司徒衡南仰着头问着。
将军夫人摇摇头,道:“娘没有不舒服,也没有不开心。”
司徒衡南倒是真信了,于是便说起了同外面孩子踢蹴鞠的趣事。将军夫人仔细地听着,晚上看着司徒衡南安睡才一个人抚着梁柱有些失神。
隐隐有脚步声临近,将军夫人才抬眼,看到是吕管家,虽有一时间的失望,但还是笑起来问:“礼俗可都妥善了?”
吕管家轻声和了声。两个人都没说什么。
“夫人不乐。”吕管家并没有问,而是在陈述。
将军夫人倒没有否认。
“今日我忙去了,听下人们说夫人没有按时服药。”吕管家皱起了眉头。
“你不必挂想这些事,我知道即使身体大好,也没有办法……”说及此,将军夫人蹙了眉,忍下了眼泪。
“夫人,不必难过。”
吕管家十分担忧地望着将军夫人,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多说什么。
“我去看看杏儿。”将军夫人侧身回了房,“谦君,你也早些休息吧。”
绫娘来府的第二年,在某一天却突然失踪了。
直到几日后,有人在东湖发现了她的尸体。
这件事情很快了方圆一里人的耳朵里,但因为将军府有意压下这件事,便没人再敢提及。绫娘的父母身份并不显耀,只是她叔父那里,是定要给个说法的。一开始也什么都查不到,最后将军府也只能推说绫娘身体不好,染了风疾,不幸去世。
“谦君,还是查不出什么么?”尸体发现已近半旬,将军府上下仍然不知绫娘为何投湖。
又或者说,是被谁所害。
吕管家摇了摇头,说:“绫娘自有孕来似乎经常神思恍惚,也许……”
将军夫人叹了口气。
绫娘四月前便有喜了,虽然将军夫人心中也是有些酸楚,但将军府能添新丁,也是好事一桩。
如今绫娘投湖而亡,凄惨离世,更是一尸两命,将军夫人也不禁叹息。
“对了,谦君,是不是那安胎药有什么问题?”将军夫人忽地想起这一点,有些急切地问,“你可仔细看过了?”
“夫人,这些我也看过了,安胎药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到目前也没有什么线索,只能得出结论,绫娘是……自己投湖的。”吕管家也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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