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主并未停留太久,以大军在此,不便停留的理由,回绝了宸御所提的宴请。
一日来的混乱渐渐收了尾,不明所以被软禁的一众官员也终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3 混乱之后,各宫殿各府邸都进行了一番清理。
辅国公以及一干谋逆的武官下场自然不用多说。至于景泽和尹太妃,宸御只是暂软禁在王府。而沈恪也请求放过身为六王妃的沈容。
伤亡不算惨重,基本集中于内殿、中殿的范围。但随后又传来消息说刑部大牢中的北土遗。孤和北土军师不见了,同他们一道消失的,还有大理寺卿付闵。宸御派出了人马搜寻。
风浪暂歇过后,陈凝的府中暂时平静下来。晚上司徒衡南、霍风、霍令还有蒙面人一同处于一间厅堂里。
“子新,这位是......”司徒衡南的目光望向那位并没有露出完整面容,同霍令站在一处的人。
那人依然伫立了半晌,才抬起一只手掀了半面说:“司徒公子。”
司徒衡南只觉得这人很熟悉,但又说不上来是谁。
“司徒,这是大殿下。”霍风如是说。
司徒衡南努力地搜寻关于大殿下的种种印象,最后所有散碎的点终于练成了一线。
最终他终于了然,大皇子仍在人世。
“大殿下。”司徒衡南行礼。
熙润伸出一手来扶着他的手腕,然后有些感叹地道:“司徒公子,如今没有什么大殿下了。”
“司徒,其实我和表兄也是受殿下所托才研究过一段时间的武器和机关。”霍风见司徒衡南依然是云里雾里的一番模样,便开始细细解释,“大殿下所持的是朱色虎符,大部分时间以来都在西北边境。”
“那为何……”司徒衡南还有满腹的疑问,一时不知该如何问起。
熙润这才坐下来说:“当年一事过后,我身有残缺,便请求父皇让我远去西北边境。这件事宫里人几乎都不知道,也只有陪侍父皇身边的老公公知道。后来……大家都在传我无故失踪了,更多的人,当我不在人世了。之所以没让当时的御儿知道,是我不想以那副面容见他,也怕他见了我,心怀愧疚。当时在西北,又遇到了子辰和小风,我便托他们对北土的武器做一些研究。”
“那枚特别的虎符,是多年前父皇同番主的一个约定。我身在西北,但依然关注朝野之事,有暗报传来以辅国公为首之人的一系列筹措,我手握的军队太过单薄,便让西北番主的军队来到这里,着重于解开外城的封锁。”熙润继续道来,“一开始,我们是伪造了另外一部分,只是后来番主发现,便迟迟未前行。”
“不过研究了那么长时间的机关,我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因为有份图,便照着仿了,蒙混了一下。”霍令嘴角上扬,有些小得意,“不过我没想到的是,最后那枚青色和金色相间的部分竟然是沈恪拿过来的。”
那时,熙润最终还是留下,让霍风和霍令去皇城中的一两处宫殿里找。
而半途碰上了沈恪,倒也是意料之外。
“但沈公子说的是,那部分是文学士所予。”霍风略微凝眉,念及半路出现,交出关键最后一部分的虎符的沈恪,也是一时觉得有些费解。
司徒衡南抽出暂放至胸口衣袋处的两卷书文,将那所谓的“春猎”有关名单叠于上方,铺展在了桌上。
名单上同造反名单有不少重叠的名字,如辅国公,尹太妃,兵部尚书等。
“这些人,应当是六王爷的背后之势。”司徒衡南看到书文上的名字,断下了结论。
霍风的手指轻点了几下书文的纸面,疑惑道:“可为何文学士会对有关之人如此清楚?难道学士一直潜伏其中?”
“不。”说话的是熙润,“我想,我大概知道文学士为何人了。”
“文学士?文学士不应当就是文学士么?”轮到霍令发问。
司徒衡南同霍风也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将目光聚在了熙润身上。
熙润将虚握的拳略微收紧说:“是一位故人。”
司徒衡南又道出那两个文学士的事情,又因着北土军师和北土遗孤齐齐逃出大牢的消息,众人大概都确信,那两人一人是文学士,一人是姜洛。
“若我记得的事情没错,那文学士就与北土有关系。”熙润的空拳又松开了一圈,“只是他为何会助人谋反,又临时倒戈,倒想不出什么联系。”
四人陷入了一阵沉思的沉默里,而打破沉默的是几道叩门声。
司徒衡南过去开了门,才看到是几位校尉。
“少将军。”陈凝、吴校尉、周校尉、李校尉齐齐道了一声。
陈凝递上一道书卷,打头说:“目前我们几人下属的队伍清点完毕了。”
司徒衡南接过道:“辛苦了,今日都先去歇息。”
周校尉有些担忧地问:“少将军的伤可有大碍?”
李校尉一掌切过周校尉的后脑勺,道:“当然没大碍了,有大碍还站在这好好跟你说话?”
司徒衡南这才笑着说:“我没什么事,都是些小伤,几日便好。倒是你们受伤没有?”
“嘿,好着呢。”李校尉拍拍胸脯,“老吴和小陈、小周也挺好的,是不是?这点风雨,不足为惧,哥几个不怕人砍,就是这内乱真叫人……唉……”
☆、后手
1 皇城,六王府。
“陛下百忙之中还能来抽空看看我,亲自送我上路,真是臣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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