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修从车里抽了张纸巾递给应皖:“他经常来找你?”
“怎么可能,那我早搬家了!”应皖一脸恶嫌,“头一回,我也挺吃惊的。”
猜也是这样,厉修叹了口气道谢。
应皖在他启动车子的时候敲了敲车窗,厉修降下车窗,应皖说道:“他好像发着烧呢,送去打一针吧。”
厉修点头:“再有这种事,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我。”
应皖的表情说不上来的别扭:“羞羞,你俩到底出什么问题了?怎么三天两头不消停?”
是啊,他们俩之间到底出什么问题了?
厉修从来没觉得和邵倾承之间有什么问题存在,能让他动不动就作妖,就闹腾。
明明还大自己几岁,这个男人在他面前就像个青春期的孩子,看不透,猜不透,敏感又暴躁。
厉修带着邵倾承去医院挂吊水,这个季节感冒发烧的人不多,除了邵倾承还有几个小朋友。
带着这么一个仿佛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人,厉修脸都红了,这辈子也没这么丢人过。
邵倾承一直迷迷糊糊地睡着,倒是老实地很。
回到家,厉修给他褪了脏衣服,擦了擦身和脸,没敢洗澡,换了身睡衣塞进被窝。
厉修给他熬好了粥端进来,邵倾承还在睡,眉头紧皱,很不舒服的样子。
“倾承,倾承?”厉修小声叫他叫不醒,他想了想,趴在他耳边轻轻叫了句,“老公……起来喝粥了。”
果不其然,邵倾承像被触到了什么开关,醒了。
厉修微微笑了一下,一口一口地喂他。邵倾承特别乖巧,喂就吃,不喂就等,眼睛一瞬不瞬地跟着厉修。
一碗粥很快吃完,厉修刚一起身,邵倾承拉住他的袖子。
“我还饿,我没吃饱。”
“嗯,锅里还有,我给你盛。”厉修拍拍他的手,又去厨房给他盛了一大碗。
邵倾承乖乖地都吃掉了,厉修忍不住笑:“你几天没吃东西了?应皖不给你东西吃吗?”
几天了?
大概从下雨的那个晚上开始到现在吧。
邵倾承又委屈了,抱住厉修,头搭在他肩上,嗓音哑哑的:“我真希望永远病着。”
“说什么胡话,那我还上不上班了?”
“不上了,你照顾我。”
“那你呢?你公司不要了?”
邵倾承想都没想:“不要了,我只要你。”
厉修温柔地抚着他的背,偏头又在他耳边低语:“那怎么行,你得养我啊,老公……”
厉修很少这么叫他,多数是在哄他的时候才叫,要么就是在亲热的时候被他逼得受不了才叫。
邵倾承眼神黯下来,沉默着点点头。
厉修没追问他为什么玩失踪,又为什么去找应皖,现在他的病最重要。一直以为邵倾承是铁打的,认识他这么久都没见过他生病,这一次反反复复烧了好几天才逐渐好转。
厉修请了假在家里照顾他,一日三餐j-i,ng心照料。
邵倾承病了一场,脸瘦得都要凹进去了,厉修看着直皱眉,变换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
邵倾承也觉得自己这脸瘦成这样实在难看,拼命吃,厉修做什么他就吃什么。何况厉修做饭有几把刷子,一直很合他胃口。
两个人不去公司也不代表能心安理得不干活,在家里照样得处理一堆事。
厉修最近没那么忙,事也不算多。邵倾承这个老板就没这么好运了,白天抱着笔记本不松手,江秘书把要亲自处理的工作都送到了家里,到了晚上他才有休息的时间,没比在公司轻松多少。
厉修喂他吃过药,邵倾承把他拉过来搂着:“羞羞,我们看看电影吧。”
“好。”厉修都回忆不起来上次和邵倾承一起看电影是什么时候了。
邵倾承找了一个喜欢的科幻电影,关了灯,美滋滋搂着他窝在沙发里看,时不时亲他的额角。
电影是个灾难题材,最后男女主角生死一线的剧情异常感人。邵倾承在催泪的配乐声中吻上厉修,喃喃低语:“羞羞,如果换成我们两个,你会在末日到来的时候回来找我吗?”
“应该吧。”
厉修的注意力还在未完的电影上,回答不经思考脱口而出。
邵倾承不乐意了:“应该??”
厉修噗哧笑出来了,推开他:“你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怎么问出和小姑娘一样的问题来?害不害臊啊?”
邵倾承被取笑,更不高兴了,抱都不抱厉修了。厉修看这大狗一个人气鼓鼓的在沙发另一端,忽然想起那天他在应皖家酒醉时说的那句话。
“倾承。”
“干什么?”
“那天应皖问了我一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孙子又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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