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击终于停了下来,被妒火蒙蔽的视线也逐渐清晰。陈云旗离开三三的身体,抱住他坐下,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一边平复着自己疯狂的心跳和暴躁的情绪,一边轻轻抚慰着三三的后背低声呼唤道:“三三,是我...是陈云旗…你别怕,哥哥来了,是我…我不会让别人碰你的…对不起…”
陈云旗耐心地安抚了很久,三三才渐渐停止挣扎安静了下来,蜷缩在他怀里小声地边抽泣边喃喃自语。
“我不要喝酒…我想回家…”
“好,我带你回家,再也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了...”陈云旗替他穿起裤子,看着他身上淡淡的血迹,心疼又懊悔地不住叹气。
如果没有今夜之事,他大概永远也不会发现自己温和谦逊的表皮下竟然还有这样一副混账模样。他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三三,爱护三三,却已经几次任由冲动和占有欲作祟伤害了三三。他自觉不是一个好的男朋友,而更像是一个狗改不了吃屎的渣男,不停在事后悔恨道歉,心安理得地接受三三的原谅,这和当年的周军又有什么两样?只是这一次,他也无法再原谅自己了。
他不断在内心拷问着自己,究竟是为什么会变得这样蠢。三三为了和他在一起,失去了家人失去了一切,只身来到陌生的城市,小心翼翼地学着跟他生活在一起,对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还保留着纯真的期待,面对令他无所适从的一切,甚至是不怀好意的要求时,考虑的全都是他陈云旗会不会被影响被连累。他那么乖,那么懂事,却被自己的爱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暴力对待,即便这样,他心里想的嘴里念的也只有一个名字,他的爱人他的救赎,哥陈云旗。
怀里的三三好像睡着了,陈云旗一动不动地抱着他,直到薛梦来敲门,通知他警察已经来了,需要当事人出来口述事发经过时,陈云旗才魂不守舍地抱起三三走了出去。
门外那个姓刘的男人没有想到陈云旗会真的选择报警。他不是第一次做出这种事,以往那些遭到他猥//亵的男孩都会因为羞于启齿而选择沉默,这回他自认是撞了南墙,心有不甘地对警察高声狡辩,声称自己并没有强迫三三,而是三三主动勾引,算不上强行猥//亵。
他的话很快就被调酒师和其他服务员推翻了,大家都亲眼看见他怂恿三三喝酒并带他去了洗手间,调出的监控画面也显示如此。只是洗手间内没有摄像头,也没有其他目击证人能直接证明他对三三的行为。鉴于当事人醉得不省人事,无法配合取证,在反复确认三三确实不需要去医院验伤、做生物取证后,警察无奈地说:“你们先回去休息,酒醒了来做笔录吧。”
陈云旗向警察道谢之后又不放心地问道:“那人怎么处理?他虽然没能得逞,但我们进去的时候都看到他已经脱了裤子,他这是性/侵未遂,应该可以立案吧?”
警察看着陈云旗怀里的三三问道:“你是他什么人?他有没有十八岁?没有其他家属了吗?”
“他已经成年了,不是本地人,我是他的伴侣,”陈云旗答道。
“噢!伴侣...?”警察顿时明白了过来,勉强地笑了笑说:“真够乱的...放心吧,未遂我们也管,如果他有明显的意图,也确实有强迫对方跟自己发生性/行为的语言或动作,就已经构成强制猥//亵,无论你们追不追究,我们都会提起公诉的。”
由于证据不足,警察暂时无法对那人实施逮捕拘留,只能在24小时内传唤当事人前往警局配合调查,于是警察走后,那姓刘的也跟着灰溜溜地跑了。
kevin看着他走出门去的背影对陈云旗说:“这个刘鑫是正中资本的少爷,出了名的纨绔。这次是跟着他爸来参加财富峰会的,这两天那么多媒体盯着他还敢惹出这种事,他爸一定会出面想办法压下去,你要理智一点,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要太冲动。这事我们也有责任,明天我和小梦一起陪你们去警局吧。”
“谢谢了,蔡总,”陈云旗满脸疲色,嘴角微微苦笑着说:“说到底都是我的错,谁也怪不着,是我没照顾好他。”
kevin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太自责,快回去吧,好好休息。”
薛梦让店长开她的车把陈云旗和三三送回了家。三三一直睡着,到家后陈云旗用热毛巾替他仔仔细细擦洗干净,给他涂了些消炎的药膏,又泡了一壶柠檬水放在冰箱冷藏。做完这一切他酒也醒了,被晚上发生的事搅得心绪难平无心睡眠,只好守在三三身边,看着他有些消瘦的脸庞,认真地思考起今后该如何帮三三建立起自我保护意识,让他懂得这个社会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简单,这里的人也和山里的人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三三天不亮就醒了,他醉得断了片,完全记不起昨晚发生的事,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刘鑫劝他喝第二杯酒的时候,直到翻身时发觉撕裂的疼痛感,继而回忆起洗手间内混乱的片段,顿时慌了神,倏然坐起身大声呼喊起来。
“哥…哥!!”
“嗳!在!我在!”系着围裙的陈云旗连汤匙都顾不上放下就从外面飞奔进来,抱住慌乱的三三不住地安抚道:“我在呢,宝贝不怕。”
“哥,我昨天怎么了?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三三埋头在他怀里,紧紧攥着他的衣领带着哭腔问道。
“小傻瓜,你喝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酒你都敢喝,就不怕我收拾你吗?啊?”
“不是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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