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梁放下给毕厦绣的帕子,站了起来,有些疑惑地看向刚才忍笑忍得很辛苦,现在却捏住手包已经看不出来在忍耐什么、还用火辣辣的视线地盯着他的女人,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绣花针。
表面一派j-i,ng英人士的梅龄在人前向来很克制,她推了推眼睛,对苟梁微笑:“孟先生你好,我姓梅。是这样的,我需要一个场地拍摄婚纱照,孙卓卓推荐了这里。”
“阿卓?”
“是的,他说报他的名字,你就知道我不是坏人了。”
“……听起来是那个二货的原话。”
说话间,苟梁偏开头狠狠打了个喷嚏,“抱歉,梅小姐,我有点感冒。那我们是现在就上去看场地吗?”
“请稍等,我老公就来了——”
“七宁我来啦!”
“阿卓?你们??”
苟梁吃惊。梅龄脸色一变,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向孙卓卓身后的男人,生怕苟梁再把想象力浪费在自己和孙二货身上。
孙卓卓完全没注意到这个细节,揽着苟梁的肩膀说:“你们已经认识了吧?这是我表姐梅龄,这是我表姐夫权子杰,他们想借你的地方拍复古婚纱照,哥们第一个想到照顾你生意,够意思吧?”
苟梁不领情地瞪了他一眼,他这里是古玩店不是复古风拍摄专用场地,谢谢!
推开他的手,苟梁旋即对梅龄夫妻笑着说:“两位请随我移步楼上。”
孙卓卓跟在后面说:“表姐我跟你说,我的眼光不会差的。我we博上那些照片你都看到了吧?近期的古风照都是在这里拍的,上回你不是还说里面一面屏风特别好看吗?就是七宁店里的镇店之宝,在这里拍照感觉特别好——欸,怎么都不走了?”
孙卓卓顺着众人的目光一看,随即卧槽了一声。
“有客人?”
毕厦停笔,看向苟梁。
苟梁又阿嚏了一声,捂着鼻子说:“嗯,毕厦你帮忙给客人倒杯茶吧。梅小姐,权先生,这边请。”
苟梁引他们走到接待室,梅龄看着毕厦都要走不动路了——高大英俊的男人身着白色广袖长袍,袖口领口腰带着以醒目的黑色窃曲纹,方才他一手扶着广袖悬臂书写毛笔字的模样已经美到直击心灵,现在为他们倒茶的姿态,更是君子如玉,风华无双!
权子杰掐了掐她的手心——你老公在这儿呢。
孙卓卓夸张地倒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凑到苟梁耳边:“卧槽,七宁你居然金屋藏美男!哪儿来的,这也太酷了吧?”
苟梁正要吐槽他,就听后面梅龄用压抑的声音激动地和她老公说:“好帅,简直帅的我合不拢腿!”
苟梁:“……”
倒完茶的毕厦看过来,微微一笑:“阿宁,怎么不请客人过来?”
梅龄变得束手束脚起来,紧紧抓着权子杰的手,矜持地走过来。
苟梁坐下来喝了口茶,也没和他们多客套,直说:“二楼隔了三间房,前面这两间是开放的,你们可以随意看,也可以拍照,不过,最好不要触碰它们。”
他的鼻音太重了,原本想回去继续练字的毕厦回身,走到他身边。抬手捂着他的额头试了试温度,毕厦有些担心地说:“还在发烧,不请大夫……医生来诊脉吗?”
苟梁拉起他的另一只手,把整张脸窝进他的手心,冰冷的手掌贴上高温的脸,苟梁诚实地叹了一声:“好舒服……”
孙卓卓三人同时打了一个激灵。
毕厦蹲下来,收回按在他额头上的手扶着他的肩膀说:“如此讳病忌医,病几时才能好?”
苟梁说:“就是普通小感冒,我有特效药,吃了就能好。”
毕厦说:“那你快吃。”
苟梁:“好吧,那我吃了药得睡一觉,你帮我招待一下客人。”
毕厦:“好。”
苟梁站了起来,身体晃了晃,毕厦连忙扶住他。
苟梁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有点头晕。”
毕厦忙把他打横抱起,大步走回了第三间屋子。
昨天,得知真相的苟梁在他怀里哭到睡着,睡梦中还紧紧抱着他不放,一旦毕厦钻回玉佩中他就开始不安的哭泣,毕厦只好自投罗网给他当抱枕。这样抱了一夜之后,苟梁成功地染上毕厦身上的y-in戾之气而寒邪入体,毕厦也对拥抱这种程度的“肌肤之亲”习以为常了。
“……天呐,我居然看到了活的断袖!”
毕厦走出来的时候就听到这一句,脚步微微顿了顿。他上前,将桌上的字收了起来,对他们道:“三位请自便。”
捂住嘴的梅龄被权子杰拉扯着去看拍摄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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