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人家有女朋友。”颜铎胳膊撑在一侧座椅扶手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肖远有一会不再吭声,车子里一片静谧,只有没什么节奏的敲击声,颜铎这么敲了一会,忽然转过脸从后视镜里望着肖远,“我说你被迫害妄想症是不是又严重了,我之前出去浪的时候呢,你说外面的人不安全,劝我找个人固定下来,现在又担心会有人骗我,你要不要抽空去看看j-i,ng神科?”
“就是啊,你好像有两三年都没约人出去了?”
颜铎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继而逸出一丝戏谑的神色,“现在孩子都早熟,乱七八糟的社交软件又多,我不是怕约到自己学生嘛,到时候闹出去饭碗不保怎么办?”
肖远扯了一下嘴角,果断地扬起巴掌拍了过去,“说人话。”
颜铎收起玩笑的神色,正色道:“这也是一种可能嘛,其实主要是,玩久了觉得也就那么回事,挺没意思的。”
车子驶到一个十字路口,肖远跟着前车的节奏踩下刹车,他瞥了颜铎一眼,慢慢又收回视线,良久后有些难以启齿的说道:“ured of to bankrue of 30,and ake your e! how you live your life i reiven to ue.①当年跟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怕你刻意的忽略周围,忽略自己的感受,会,变得麻木不仁。后来我觉得我可能错了,这些年你这么痛苦,一直被那件事情困着,我有时候会想,没心没肺又怎么样呢,不是挺好的嘛。”
肖远比颜铎大四岁,因为从小就会读书,跳过级,所以颜铎爸爸出事的时候,他已经在读大学了。肖远打小就老成,在肖准跟颜铎还在拎着棍子coy吕布上蹿下跳的时候,他已经通读三国了,大人随便挑一章,他都能讲,加上平时又高冷,不怎么跟小孩一起玩,自然在两个毛头小子心里伟光正起来,心甘情愿跟在他屁股后面跑,特别脑残粉,再加上年轻差距不大,同龄人的缘故,又让颜铎对他有一种盲目的信任,所以他寒假里去姥爷家,发现颜铎不太正常的时候,背人处只是旁敲侧击地问了几句,颜铎就忍不住对他和盘托出了所有实情,包括那盘录像带。
颜铎脊背有些发僵,忍不住打断他道:“你不用……”
颜铎的这个肢体语言肖远再熟悉不过,他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把他的身子略微扳过来一点,安抚x_i,ng地望着他说道:“你听我说完。今天我还想把这句话送给你,如果有合适的人,不要给自己作茧,放开手脚去试试,有个每天都能放在心里挂念的人,那种感觉还是挺好的。”肖远嘴角禁不住露出了一点笑意,踩下油门,车子缓缓滑了出去。
颜铎是过了一会才回过味来的,他刚要发问,却见肖远把车开向一侧的辅路,肖远减速后靠边停车一气呵成,用下巴指了指路旁的一家早餐店,“你要是也没吃的话,就买三份。”说罢又不无炫耀地挑了挑眉:“你看,总有人不介意陪你吃豆腐馅的包子。”
颜铎冷不丁被塞了一口狗粮,楞一瞬后忍不住悲愤道:“卧槽,我说你怎么突然好心过来接我,一路上又是j-i汤又是什么的,原来都他妈套路,铺垫这么久,就是为了来虐狗。”
肖远伸手推了他一把,笑骂道:“少废话,快点去,我今天坐门诊,再磨蹭要迟到了。”
(转)
排队等拆石膏的时候,颜铎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认真思考了一下肖远方才的建议,仿佛冥冥中自有天意,肖远不早不晚,恰好这个时候来告诉他这个,让他有些想要退缩的想法又坚定起来,他掏出手机给黄文轩发了一条消息,“我已经到医院了,等下就可以拆石膏了。”
黄文轩正在更衣室,手机恰好在兜里,火速回了过来:“早饭吃了没有?”
“吃了,你呢?”
“我也吃了,现在在换衣服准备去训练。”黄文轩对着手机说道。
有护士出来叫号。
颜铎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挂号单,“好像叫到我的号了。”
“那你快去吧,拆完拍张照给我看看。”黄文轩说完,迅速套上训练衫,从包里掏出耳机挂在脖子上,揣着手机向外走去。
拆石膏很快,医生拿一把砂轮切割机蹭蹭蹭几下就完事了。
右臂解放出来,就是包裹的久了,不见日光,颜色一片灰白,看上去死气沉沉,颜铎走出去,选了一处光线很好的窗台边,利用自然补光,拍了一张跟手上颜色差的不太明显的发了过去。
黄文轩正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听到耳机里响了一声,点开旁边的手机一看,忍不住笑了,直接拨了电话过去,“有说什么时候拆钢钉吗?”
“半年以后。”
“要做复健吗?”
“医生给了两管药膏,让在家里自己做。”颜铎倚在走廊的窗前,快速说道:“我这个手现在还摸不到肩膀,医生刚才给我掰了一下,掰着可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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