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二十五岁的谢嘉树啊,闪闪发光的谢嘉树……是她的谢嘉树。
因为她当初的拒绝,他远走他乡,把自己硬生生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当然她依然爱他,从过去到现在。可是她受不了了。
难怪有人会说:情深不寿。
这样温馨的气氛里,小魔王它很乖,伏在那里软趴趴的一大坨,任由温毛巾擦拭着它的身躯。冯一一擦着擦着,手背上忽然被碰了一下,她抬头一看,是他的手,修长干净的手指在她手背上点了两下,然后整只手覆了上来。
他很温柔的握着她的手——放到了小魔王上面。
冯一一真是哭笑不得,抽出手,轻轻的打了他一下。
谢嘉树假意叫了一声疼,可是很执着的硬是拉着她手去摸。
“我在美国的时候,想你,很想很想的时候……就这样。”他做给她看,手一动、刀口那里疼的他倒抽凉气。
但是……只有这样哦,羞涩的谢魔王心里有个小清新的声音在表白:因为我知道我一定会回来……回到你身边。
这世上所有别的女人都是途经站,我一个都不会停的,我“哐驰哐驰”的一直向前开,你是我的终点。
他内心小清新,可手上做的事儿实在是没节c,ao,冯一一怎么可能通过这样的肢体动作体会出“你是我的终点”?
就体会出他忍痛还要耍流氓真是太不要脸了。
她无奈的按住他手,把他身体轻轻翻过去,给他拉好裤子。
顶层的豪华病房窗外就是万里无云的蓝天,窗户开着一条缝,新鲜的空气涌进来。屋里的仪器发出很轻微的“嗡嗡”声音。一切显得安静又温馨。
太安静了,所以谢嘉树那儿发出的那声“卜——”显得非常之响亮。
响亮到谢嘉树本人都愣住了,愣在那里,他慢慢的、涨红了整张脸。
冯一一也是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声儿,她倒是很高兴:“哎!太好了!这样你能吃东西了!”
谢嘉树矢口否认:“……我、我不是!我不能!不是我放的!”
能放屁了就说明肠蠕动了,冯一一盼着他肠蠕动已经很久了,因为能吃东西了才能给他补身体呀!
“还好一帆坚持叫我带j-i汤过来!我去问问护士长,看你现在能不能喝j-i汤!”她很开心的说。
“不要去!你不要去!”谢嘉树崩溃了,忍着刀口崩裂的危险在床上大喊大叫:“我没放屁!我没有!”
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才会做放屁那种事情!我谢魔王是玉洁冰清的!玉洁冰清!我没有放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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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嘉树因为小魔王被清洗和肠蠕动事件别扭了很久很久。
久到他肚子上的刀口都已经愈合、长出新鲜嫩r_ou_了,他还坚持继续卧床静养,扮忧郁、不肯下床走路。
谢嘉云对此感到非常困惑且愤怒,在咨询了沈院长之后,她甚至打算采取她一贯的解决方式——把她弟拎起来暴打一顿、打得他抱头鼠窜。
冯一一在谢嘉云又一次扔下威胁扬长而去之后,对萎靡不振的谢嘉树好言相劝:“你别这么幼稚闹脾气啦,你看你姐真的被你惹生气了。”
“她哪次生气也不是假的啊。”谢嘉树依旧懒洋洋的歪在床头,摊着双手、动都不动一下。
冯一一试图拉他起来,哪怕稍微坐直一点,“你好重……”她拉了两下拉不动,叹气说:“你这一阵光吃不动,脸都圆了,我看你胖了起码有五斤r_ou_。”
无心栽柳柳成荫,谢嘉树一下子瞪圆了眼睛!
冯一一意识到自己说到了点子上,连忙继续说下去:“你摸摸看你肚子,腹肌都没有了哦。”
以前他的腹部虽然不是清清楚楚六格巧克力,好歹也是隐约有个大体格子在的。
谢嘉树摸着自己软绵绵的肚子,悲从中来,更加泄气的摊在床上,索x_i,ng一歪头闭上了眼睛。
爷自暴自弃了!好了吧!
他耍无赖的样子可爱极了,简直令人要忍俊不禁。冯一一忍着笑看着他。
其实他自从开了刀,忽然就像是回到了从前的时候。这时光好得冯一一几乎又要沉溺、又要骗自己。
这个病房、这段时光,大概就是这场感情赠给她的最后的礼物吧。
冯一一走到他床边坐下来,静静看着他闹别扭的可爱样子,俯身亲亲他。
这段时间里,她特别喜欢这样浅浅的亲吻他。
被亲了的人睁开眼睛,恰好她还没起身,两人离得极近的看着对方的眼睛。
都不说话,心里其实都在想:还好我这一辈子,遇见(过)这么一个人。
长长的、缠绵悱恻的一个深吻,养了一身虚r_ou_的人分开时气喘吁吁的,心满意足的倒在枕头里、微张着唇喘气。
冯一一也吻的心跳加速、浑身发软了,分开后还不舍的在他嘴角边点点的亲。
这么亲着哄着,终于哄了他肯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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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已经是g市的春末了。
春之将尽,树木的轻绿渐转浓荫,花像是遇到了生命里最后的爱情,每一个绽放的姿势都竭尽全力。
谢嘉树不肯去楼下见人,只肯去十楼的空中花园,因为那里人少。
他还是赖在轮椅上,冯一一推着他的轮椅乘电梯下去,到了十楼的空中花园,一个人都没有,她劝他起来走两步,可他摊在轮椅里执拗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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