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以为无事,将孩子养在教中,大儿子长到六岁,和左护法面容越来越像。银沙公主偶然发现,起了疑心。左护法亦有所感,提前把两个孩子送走。为防止银沙公主一网打尽,特地分开送到两个地方。这两户人家主人皆无所出,左护法以魔影教机密相赠,只求善待他幼小的孩儿。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银沙公主最终知晓了丈夫的背叛。得知那两个孩子是丈夫的私生子后,她怒不可遏,先囚禁丈夫、杀害侍女,又派人追杀这两个孩子。左护法用心颇深,以至于银沙公主派出杀手追查多年,竟一直没能找到。
“那两个孩子是谁想必不用我再多说。我被送走时已经记事,又有生父留给我的信,因此知道事情原委,轻易不在江湖露面。”楚青一口气喝干杯中茶水,看着叶锦然,等他发问。
叶锦然却始终不动声色,楚青也看不出他信了没有。过了一会才见他嘴唇动了动,问的人却是谢长戈:“你与楚公子早就相识,这么说,就连当初我遇到你也不是意外?”
事到如今,谢长戈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言道:“我受楚青所托,跟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安全。”
叶锦然在江湖崭露头角,楚青暗中去看过他,见他与自己样貌相似,而自己又自小与生父生得极像,便怀疑银沙公主会有耳闻。因担心银沙公主仍怀杀心,或在人前揭穿叶锦然身份,楚青便请自己的朋友谢长戈帮忙留意。
他没想到谢长戈会对叶锦然情根深种。
叶锦然挑眉笑了笑:“哦?不是因为我们‘一见如故’、‘情投意合’、‘相见恨晚’?”
谢长戈苦笑道:“阿锦,莫生这个气了吧。”
叶锦然捏了捏他的手掌,目光柔软,哪有一丝生气的样子。转头对楚青说:“多谢你,让我能与长戈相识。”
楚青被他说得郁郁,又有些诧异:“就这些?你信我说的?”??叶锦然的目光停留在他脸上,叹了一声,缓缓说:“是真的、是你随口胡编、亦或是你认错了人,于我而言,都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信不信又有什么要紧。适才多有得罪,也未曾好好谢你为我忧心劳力之恩,你若不嫌,以后我们仍可做朋友来往。”
楚青皱起眉头,心中暗骂他凉薄。转念一想,生母死于银沙之手,生父也已病亡,银沙又被谢长戈杀了。上一代的烂账已随着这三人的死烟消云散,再重提旧事,还能有什么意义?剩下一个弟弟,偏偏还是情敌,也罢,做朋友就做朋友吧。
在确定谢长戈不要跟他一起走后,他颇为郁闷地告辞离开了。
他走之后,谢长戈看着陷入沉思的叶锦然,不由满心忧虑,拍拍他的肩,出言安慰道:“既如此,便当它是假的吧。”如果可能,我也希望你永远也不会被此事所扰。
叶锦然似在思索,怔怔看了他一会,忽然用力把他抱进怀里,自语道:“爹和娘从未跟我提过。我本不会相信这等匪夷所思之事,只是楚青的样子与我太过相似,我见他时感觉亦有异样,再加上你的佐证,他的话……我不能完全置之不理。”
谢长戈知他内心怀疑矛盾,轻声说:“那就不要再想这事。只当楚青今日根本没有来过。”
叶锦然双臂更是用力,苦笑道:“我也知多想无用,爹娘都已经不在了。只是我忍不住……脑子里混乱成一团。”
“你还有许前辈,”谢长戈在他唇角亲了亲,“你还有我。”
叶锦然抱了他许久,这次真心笑了笑,嘴唇印上他额头:“我知道。谢谢你在我身边。”
***
金豆跑进来时,谢长戈正准备找叶锦然计划出行之事。近来叶锦然心情转好,也渐渐不再纠结于身世疑团,谢长戈便趁机提出在枕秀山庄住得闷了,邀他同去星州游玩。叶锦然自然不会不肯,只是在出发前还有些事要处理。
谢长戈看到金豆就笑了。小猴子背上绑着一个小小的木匣子,它似乎对此很是不满,来来回回地上蹿下跳,居然没能把东西甩掉。
“你娘又欺负你了?”谢长戈招呼它过来,一把捞进怀里。三下五除二解下那小匣子,一打开,禁不住又笑起来。
他收了匣子里的东西,把金豆托在臂弯里颠了颠,“走,咱们去找他。”
他在书房里找到了叶锦然。对方正执笔书写,谢长戈走过去,把金豆放在桌案上,自己趴在他身后问:“在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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