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苏警惕道:“在夏冬那里。”
李慕白笑道:“三年多前,你同我的交易已经结束了,我拉住了我的父亲,你把洗清祁王罪名的事情做完了,虽然表面上我欠了你挺多,但是,林少帅,有些事情,我们还是来好好说说。”
梅长苏神色未变,眼睛却直直看着李慕白,仿佛要透过那温和带笑的脸看到他的内心深处。
李慕白站起身,负手在后道:“出身,年龄,做这件事的目的,霓凰喜欢你,对当年的事情如此熟悉,选择救卫峥,更重要的是,我一不小心知道了,你当年中的是火寒毒。很多令人怀疑的疑点,只要套在你曾是林殊的身上,才能解释清楚。”
梅长苏道:“你很聪明。”
李慕白叹气道:“知道了又如何呢。”
梅长苏道:“你过来究竟要跟我说什么?”
李慕白道:“你的那位皇帝陛下最近的手脚太快了,改革速度若是过快,损害了大部分人的利益,只会造成得不偿失的结果。我劝不住他,你去劝劝他。”
梅长苏没多问,只是点点头。
两人做宿敌一身,默契却比平常好友还要好。
李慕白相信他的人品,知道他听懂了一定会去做,便放心了,继续说:“军部那边麻烦一直很多,老将走得快,新人跟不上,几年内虽然不会有战事,但是防范未然,有用可靠的将领需要培养起来,物资还需征集。明r,i你随我去看看。”
梅长苏一点头,干脆地答应:“好。”
李慕白继续道:“还有,听说你没有武功,很好,若是你负了霓凰,无论你在那里,我都会亲自替她揍你一顿。”
梅长苏:“……”
李慕白微低着头,声音略微失落,“我把她交给你了,别让她失望。”
梅长苏:“好。”
言豫津曾多次来苏宅,一是逃避他那越发固执古板的老爹,二是想要打听宫羽的下落。
从厨房里的吉婶问到了黎纲,也没有得到一个准确的消息,却愣是不敢去问梅长苏。因为现在的梅长苏,可是当年狠心能把他绑在树上的赤焰少帅,而不是那位温润和蔼的苏兄。
最后梅长苏从黎纲口中知道了言豫津别扭的问题,梅长苏道:“我回来的消息在江湖上传开后,宫羽回来过一趟。”
言豫津双目发亮。
梅长苏道:“我当时问她愿不愿意继续留在江左盟,她拒绝了,她打算找个地方独自一人生活。也没有告诉我她去了哪里,不过过年的时候我收到了她的书信,她说一切都好。如果你真的想见她,我替你找找?”
言豫津低下头,语气闷闷的,“不必麻烦了,我只是没死心。”
梅长苏和霓凰离开的那天,金陵突然开始下雨,还好雨不大,两人还是启程上路了。
来日方长,足够他们慢慢地行走而过。
他们离开后不久,言豫津就凭着老爹的关系,在官场上领了个职,从底层做起,反正他也没什么抱负,他爹也没什么高要求,就这样默默做些事,日子还算过得去。
一年后,言府言大公子娶镇国公之女冯莹,又一年过去,生下一名女孩子,取名言羽。
那时梅长苏收到消息,想起宫羽传信过来说自己已经找到了心上人,两人正一起浪迹江湖。这些小辈的事情,霓凰说,顺其自然就好。
当年的好感一闪即逝,仿佛青春里烂漫的烟花,直供年老时在阳光下想起,然后微微一笑。
琅琊阁少阁主偶尔脱线,对言公子成亲的事是这么说的:“我当年讲,言公子的妻子一定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们看,我琅琊阁从来没砸过招牌。”
一直住在琅琊阁上的胥黎想,若是当年她再努力一把,或许宫羽和言豫津就成了呢。
只是偶尔回想,她如今即便是想出门,也力不从心了。
☆、重归于好
六十六
元祐九年的立秋,琅琊山上似乎提前进入了深秋,树木的叶子落了个干净,光秃秃地落了几只鸟。天气寒冷,阳光也不见如何温暖,蔺晨提前预订了火炉,放在内院各处房间里。
蔺晨如今已经转正,是真正的琅琊阁阁主,他那亲爹说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听说前几日就出门要去坐船去海外。
海外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的,谁也不知道。
蔺晨接管了琅琊阁全部的权力,却还是没能触碰到隐藏在一切背后c,ao控天下平衡局势的那个神秘无比的东西。老阁主在临走前布了一个大局,他却一点也不知道,他只觉得,想要彻底瓦解那样东西,耗尽他的一辈子都不一定做到。
胥黎说:“我们那里有个人说,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老阁主也算是逆天而为了,等百年过去,天下一定是不一样的了,那时候我们都已经作古,何必浪费时间在这种事上呢?”
蔺晨此生也没什么可以追求的了,偶尔捣鼓捣鼓胥黎说的新奇玩意儿,其余就是逗飞流玩了。
自从蔺晨拒绝梅长苏上琅琊山后,梅长苏虽然多次登门,却也真没有一次上到琅琊山顶。
胥黎说:“蔺晨,我救他是我自愿的,如今我变成这个样子不是他的错。天命如何,我又如何。我为神千万年,终将亿万年寂寞之后湮灭在天劫里,与如今我逆天而行有何差别?我们那边有句话,对有信仰的人,死是永生之门。”
蔺晨道:“他以为他接受的是谁的馈赠,是神的恩典。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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