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林穆和不像萧歆那样激动又兴奋好奇,他对江湖最熟悉,毕竟十岁前大部分时间都是和父亲生活在江湖之中,练武习字。
毕竟远离皇城,这座城池和金陵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萧歆看过松松散散的地方衙门的捕头和士兵,看过道路两旁吆喝叫卖的商贩和伙计老板,看过混迹在平民百姓中的世家公子,也有流浪江湖的落魄之人。
大多都是百姓的住房,没有大片大片的繁华而森严的皇亲国戚所居住的院落,连县衙门牢房都是密布在住宅中的。
萧歆走到衙门,看着聚集在县令审判大堂外的黑压压的一群人,惊得目瞪口呆不知该说什么。在金陵,可没有人有那么大的胆子站在京兆府衙门前看着京兆府尹这么审犯人的。
林穆和听了一会儿,道:“大概又是哪家的婆娘不满她家丈夫什么事了吧,j-i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拿到县衙府闹上一闹,生怕街坊邻居不知道似的。”
萧歆目瞪口呆,看着林穆和见怪不怪的走了。
等到了饭点,萧歆对江湖里的伙食表示了极大的兴趣,不停地动筷子,就像宫里他家那位父亲从没把他喂饱似的,弄得林穆和哭笑不得。
林穆和道:“慢点吃,还可以吃上好几天呢,别着急,慢点。小二,给我们来杯茶水。”
皇宫里的食物虽然j-i,ng致,但只是卖相好,吃起来味道是不怎么的。这种私人开的饭馆,能在这样热闹的街头立足,烧菜师傅绝对是有点水平的,味道必然是不错的,再加上萧歆自小身体不大好,在吃食上父母管的比较严,哪里有这样不顾卫生和忌口随便大吃的机会?
说到底,不过是猎奇罢了。
吃完午饭,两人出去在街头闹腾,但毕竟走了四五个时辰,林穆和都觉得有些累了,萧歆身体比他差些,额头上冒出了不少汗,但还是兴奋状态,两片脸颊微红。于是两人找了间茶馆打算休息,一进门,林穆和便露出了苦笑。
茶馆已经坐满了。
然而接待客人的伙计还是热情地上前,先是道了歉,然后带着他们到一边靠窗的四人位置,那个位置角度极好,能看到茶馆中央大部分的场景,还能看看窗外的风景,又宽敞又明亮。
然而位置上坐了个年轻人,那人剑眉星目,长得十分英俊,一件普通至极的灰色布衫,他的背挺得很直,拿着茶杯慢慢喝着,脸上有一丝烦躁不耐的神色。桌角放着一把剑,看上去像是在等人的江湖剑客。
伙计上前和那个人商量,那人点头,朝林穆和微微一笑,笑容真诚。
林穆和微微一愣,上前颔首,带着萧歆坐了下来,介绍道:“多谢这位兄弟,没想到这时人这么多,已经没有位置了。在下苏祁,这位是舍弟苏歆。”
那人道:“幸会,我叫印铭,前两日出山和小师妹来城里采购些药材,小师妹顽皮,让她买药材得等半天,我便在此处等她。”
林穆和微微挑眉,原来是哪个江湖归隐之士的徒弟。
萧歆却是第一次见纯正的江湖剑客这样的人物,问了对方好多问题,问的印铭都有些怀疑了,林穆和笑着解释道:“舍弟此前一直被家里人关着考取功名,对江湖之事了解甚少,我此番是带他来历练历练的。”
印铭觉得能理解,便耐心地向对方解释起来。
印铭出生江湖,自小无父无母,后来和师父习武练功,也常在江湖上行走,见过不少x_i,ng格古怪的人。而眼前这两个人,却莫名让他觉得好奇而敬畏。那位嘴角含笑的苏祁看似和善可亲,眼底却是冰冷防备,没有丝毫笑意,而这个苏歆,便让印铭一眼便觉得,此人是个贵人,言谈举止间的涵养,对江湖的懵懂好奇,以及上位者的气度。然而却并不让人觉得可恶,反而能从对方啼笑皆非的问题里感受到一片真挚的赤子之心来。
印铭从袖子里掏出一根玉笛来,推到萧歆面前,道:“这支玉笛乃是大哥留下来的遗物,我不通音律,留着此物也没什么大用。如今与苏歆兄弟一见如故,苏歆兄弟不妨拿了去,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萧歆有些惊讶,道:“既是兄长遗物,怎好给我这个外人?”
印铭道:“此番畅谈,我们可结拜为兄弟。”
林穆和嘴角微抽,掩去眉间的异色,和大梁太子结拜为兄弟,这位也是个人物。
萧歆推辞了几次,印铭却仍旧坚持让他收下,争执不下间,茶馆内堂却传来吵闹声。
茶馆内堂一侧坐着位歌女,唱功不错,音色温婉好听,声音不高不低,正好在人们疲惫喝茶放松时听着小曲,心情也舒适了起来。然而总有闹事的,看这位歌女姿色不错,便忍不住上前调戏占些便宜。
那是三个长得即为健壮魁梧的男人,一身粗布衣服,其中一个大着嗓门道:“你这个出来卖唱的,让老子摸两把又有什么好嚷嚷的!”
另外一个道:“不过是个卖唱的,装什么干净!不如跟老子睡一觉,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于是话题越来越往某条路上走,三个恶人的动作越来越逾矩,来上来劝说的伙计都被踢了个抱头鼠窜。那位歌女停下了拨弦的手,抱着琴躲着不堪入耳的羞辱的话,眼中蓄满了泪水,却不忍掉下来,看着楚楚可怜。
恶霸冷冷一笑,便要上去拽人,手还没碰到衣袖,整个人就被踹飞出去。
他身形魁梧,却是个外强中干的,脚盘不稳,整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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