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少易原本其实不是这种人,但昨天晚上的经历吓破了他的胆子。即便身边有这么多人陪着,他还是感觉到恐怖如影随形,仿佛隐藏在走廊里任何一道y-in影之中,或者远处的黑暗里,随时可能扑出来在他身上撕咬一口。他不由想起了腕表上留下的那个名字——恐惧之主。
恐惧之主,主宰恐惧的人吗?鲁少易其实一直想不通,这个恐惧之主到底想要干什么呢?或许是像里写的那样,他们这些任务者的恐惧情绪会被腕表收集,成为恐惧之主的能量来源。也或许恐惧之主,只是拿他们这些任务者取乐,就是喜欢看他们垂死挣扎、惊恐尖叫的样子。
可能性太多太多了,鲁少易上学的时候理科学得不是很好,但这一刻他却想起了数学里,初等数学无法解释高等数学的那种感觉。双方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存在,没有站到那个位置,或许他永远也无法理解恐惧之主的想法吧。思维这么一发散,鲁少易心里的恐惧倒是稍微减轻了一些。
409房间很快就到了,鲁少易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才掏出房卡开门进去。五星级酒店的房间,即便是单人房放也十分宽敞,他们五个人一只猫一起走进去,也丝毫不显得拥挤。
早上他们出门的时候,鲁少易只是洗漱了一番,并没有收拾房间,也嘱咐了酒店方面不用进来收拾。所以此时,屋子里还是他们早上走的时候那副乱糟糟的样子。
虽然对田霏没有任何非道德的想法,但让女士看到自己乱糟糟的房间,他还是很不好意思。
鲁少易赶紧稍微收拾了一下房间,把该归位的东西归位,请他们到沙发上落座,又把电热水壶c-h-a上烧水,张鸣礼也给他帮了点忙。等给几人倒了开水,又把之前买的坚果倒出来当小食,鲁少易才算忙完,也坐了下来。然而他一坐下来,就发现大家这么坐着,好像也有点尴尬。
“昨晚我遇到事情是在十二点左右,现在时间还早,要不要玩点什么打发时间?”
其他人听了都是一副兴致缺缺地样子,曹秋澜说道:“贫道该做晚课了。”其实这个时间点,已经过了他平时做晚课的时间,不过事出有因,规矩也不是完全不能变通。
“我也是。”黄洛也说道。他性格虽然跳脱了一点,毕竟是年轻人嘛,但向道之心却是十分坚定的。张鸣礼连忙起身,检查了一下门窗有没有关好,毕竟是公共场所,不好打扰到别人。
鲁少易也站了起来,兴奋地看着他们,他还记得早上听他们诵经时那种安定的感觉。
黄洛说道:“曹道兄请。”曹秋澜也不推辞,他们早上也是如此。虽然身边没有神像也没有香炉,但他心中存想,向各方神灵献上心香一捧,随后开口唱道:“大道洞玄虚,有念无不契,炼质入仙真……”黄洛在他开口之时立即接上,虽然没有伴奏,但两人的唱腔也十分悦耳。
鲁少易站在一边安静地听着,就是那种感觉一点都没有错,他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心里的恐惧和慌乱也完全消失了。田霏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平淡,变成了稍显吃惊。虽然完全听不懂曹秋澜他们唱的内容是什么,可他们的唱诵,似乎真的有一种神奇的无法解释的力量。
田霏感觉自己从漂浮的状态沉淀了下来,心里的那些戾气,那些悲伤,那些疲惫,所有那些负面的情绪统统都消失了。她曾经经历过很多死亡,因为身份和任务的缘故,手上也沾染过鲜血,虽然那些都是该死之人的鲜血,但杀人的感觉真的不好受,即便田霏知道她做的是正确的事情。
正是因为心里的那份疲惫,那种对杀戮生活的厌烦,在知道有人可以取代自己之后,田霏才选择了退役。但没想到,刚刚退役就被任务腕表选中,成为了一个任务者。之后的生活,对田霏来说比没有退役的时候更加难以忍受,她感受到了太多的无能为力,经历了太多的死亡。
即便田霏是一个心志坚定的人,很多时候也真的有点崩溃的感觉,她负重前行太久了。但今天听到了曹秋澜他们诵经的那种韵律,田霏心里的一切重担在这一刻彻底地卸了下来。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这份轻松让她脸部的线条都变得柔和了起来,唇角微微上扬,似乎是一个笑模样了。若是让她从前的战友看到,怕是会惊呆,冷面罗刹居然也是会笑的。
半个小时后,诵经的声音停了下来,田霏也从那种状态里清醒了过来。她长长出了一口气,郑重地对曹秋澜他们说道:“谢谢。”虽然诵经声停止之时,她也就从那种轻松的状态之中出来了,但不可否认,此时她的心理状态比起听他们诵经之前,确实是要好多了。
“福生无量天尊。”曹秋澜对着田霏一拱手,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端起茶几上的水杯抿了一口已经放温的水润润喉,连续唱诵了半个小时对嗓子来说还是挺累的,当然这和真正的斋醮科仪比起来,肯定又要轻松很多。有些斋醮科仪,需要连续几个小时不说,甚至可能还要连做好几天。
众人重新坐下,田霏问道:“曹道长、黄道长,信道能让人心灵安定吗?”
曹秋澜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像钢铁一样强硬的女人居然会问出这种问题,但同时他又明白,无论如何坚强的人,心里也会有柔软的地方,两者其实并不矛盾。
他想了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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