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挡了她出去的路,“滚开!”
国子监乃国之学府,里面的老师,教授,判监事,却因为惧怕而纵容学子为非作歹,也让赵静姝明白了。
逃避不了的东西,就用强逼来解决吧!
两个字将老判监吓得一哆嗦,忙的朝旁边挪了挪,俯首趴在地上的折惟信颤抖着身体,在这呼口热气都能冻僵的冬日,折惟信出了一背的汗,脑中一片空白。
公主是天子的女儿,是君,绑架她便是谋反,天下罪责有三,谋反之罪最为严重,天下可诛。
摊上弑君谋反之罪,他可还有活路?折家可还有活路,如今天下太平,不是战时皇帝需要仰仗武将,折家也不似后周的柴家是中原前朝宗主之国,有丹书铁劵免死。
折家原先只是云中的一个小王族,仕于周,后归顺宋,是宋臣。
赵静姝不愿舍丁点时间去教训折惟信这种恶心的人,因为丁四的命危在旦夕,折四的事情有的是时间处理。
将丁绍德抱起来的时候,赵静姝是诧异的,一个男人,怎会如此之轻?虽是少年,可怎会比女子还要轻。
千凝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跑到她身前见如此场面,哭喊道:“姑娘!”
还没等千凝自责,赵静姝命令道:“快去叫太医!”
“叫张则茂!”她添道。
被抱起来的一瞬间,像感受到了冬阳的温暖,她才明白,自己没有死,“不要~”她的伤在胸口往下的位置,若是请宫中那些老太医,恐怕要暴露她的身份,“马行街有个孙记药铺,找孙大夫!”她强撑着力气,她还活着是真的,但痛也是真实的,公主不公主的,她已经没有功夫再去想。
赵静姝在道观中清修十余年,听师父教诲,在一旁学师父替人摸骨看像,她也知道男女的骨像是不一样的。
粗心之人可能不会察觉,但是丁绍德拒绝太医治伤,赵静姝心中便有了猜测。
不管怎么样,张则茂是被叫过去了,惊动了大内,马行街的孙大夫也被请到了国子监。
此消息很快由殿中省的内侍传到赵恒耳中。
临近大朝会,各国来朝,是非常之期,出了这样的事,皇帝为之震怒。
国子监被禁军所围,乱成一锅粥。城东的折宅也被禁军所围,折家上下人心惶惶。
“被绑的是三公主,被伤的是参知政事之子丁绍德。折家,估计有难了。”张庆紧跟着快步出去的赵宛如。
“折家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差池!”赵宛如扭着眉头,“折家其他人呢?”
“折惟信入狱,折家被围,折惟昌应该已经从兴州赶回了。”
赵宛如深思着,“你去将此消息全权压下,不过要让丁谓知晓,另外喊王丞相来见我。”
“是。”
张庆走后片刻,赵宛如在外朝的集英殿见了王旦。
此刻国子监内,判监事守候在院外,脸色煞白。各直讲与监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日国子监便要放年假,如今却被禁军包围不得出入,不明所以的世家子弟们紧张之余又叹着倒霉。
张则茂被叫过来,但只是在门外等候,赵静姝不知道这个孙大夫是何人。
屏退所有人后,她放心不下,于是自己守在了房内。
“小德这伤,老朽不便处理,您?”慈眉善目的老先生看着赵静姝。
他这般称呼,和不便的说辞想必是知道丁绍德的身份,赵静姝得以放心,“先生您只要告诉我如何做,我来!”
老先生点头,“有劳了。”
丁绍文率禁军围折家,皇帝气得只差亲自从大内出去了。
禁军将两处地方围了一夜,直到次日天亮,国子监的课都停了。
朝堂上,以副相丁谓为首的御史台各官员联名上书弹劾折家。
折子上写满了一本的罪行,其中一条谋逆之罪便可以查抄折家满门。
折惟信绑了公主,已是不公的事实,折家罪责难逃。
除弹劾之外,同平章事王旦与枢密院院使及各翰林学士力保折家。
一个要强拆一个要力保,朝堂之上争执不休,而皇帝的怒火直接导致退朝。
既没说要放折家,也没说要治罪。
禁中的风声很紧,事关皇家,官员们即便知道实情也不敢胡乱言语。
折惟昌从兴州连夜赶回,快马入城,衣服未换,丢了配剑,脱了头盔,头发凌乱的跪在垂拱殿前。
折家一向行事低调,深受皇帝信任器重。
一些中立的官员纷纷摇头,他们觉得这次的事,连王旦和枢密院这么多人上书都没有用,副相铁了心要治罪,看来折家应该是到尽头了。
赵宛如最清楚皇帝的心性,一来是他如此器重的折家居然做出这种事,二来杜贵妃在他耳边梨花带雨的哭喊求公道。
杜氏委屈的哭声,能让人铁石心软!赵宛如上一世就见识过了。
这让皇帝十分纠结,夹在中间,他是想治罪的,可又觉得不妥当。
多年前折御卿带病出征,战死沙场,年仅三十七岁,太宗痛心疾首,以长子折惟正继任,折惟正患疾,遂由折惟昌代替。
咸平二年,李继迁勾结河西黄女族反叛,折惟昌的叔叔折海超与堂弟皆阵亡,折惟昌平乱。
景德元年攻破敌寨,十月,辽军伐宋,折惟昌率部自火山攻辽朔州界,攻破大浪水寨,生擒数百人。
曾叱咤风云英姿飒爽的年轻将军,如今面瘦枯黄头发凌乱的跪在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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