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少怀最后的出现,让赵宛如带着一世遗憾与愧疚离去。
最后人们在东京城外的乱葬岗找到了失踪数月的汾州刺史尸首,最后由长春观的静真师太将其尸首带回,葬于长春观后山的桃树下。
窗外有泉流声,也有鸟啼,微风将后山的花香拂进房间,赵宛如闻着花香睁开了眼。
周遭的环境似乎陌生,又不陌生,是一种久违的熟悉感,就好像曾经在哪儿见过一般。
木制雕花的漆床简单到连帘帐都未设,房间里的摆设也极为少,只有墙上挂着一副字,以及案桌上摆放了一个小小的铜炉,里面散发的味道她一下便知是那檀香。
她又左右瞧仔细了些,雕花的漆床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屋子,屋内简单的陈设更不像是大内华丽的殿堂,过于清幽了些。
梦中的身死的那一刻记忆让她头痛欲裂,“我是...死了吗?”想到此,赵宛如内心一震。
——吱——
房门被轻轻推开,进来的是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女。
赵宛如似乎很是惊讶,以为自己真是入了地府与妹妹相见了,可是一看妹妹的样貌,明显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你...是人是鬼?”
赵静姝对姐姐的这番话感到奇怪,好生生的怎问这种不明所以的话,“阿姐你这是怎么了,昨夜还好好的...”
若是说相隔多年未见她不记得自己这个妹妹了那这份惊讶也应该是在昨天刚见面的时候,昨天倒没什么,这都叙旧了一夜…赵静姝眉头紧皱走上前伸手抚上了她的额头,又象征性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奇怪道:“也没怎么样啊!”
赵宛如退开一步走到了铜镜前,看到自己的容貌不由的一惊,连忙问道:.“现在是多少年?”
“景德元年啊。”赵静姝答道,“完了,阿姐莫不是睡了一觉将脑子烧坏了吧?”
赵静姝撇着眉头苦恼,刚刚替她看了看发现也没有异样呀。
赵宛如不顾妹妹的自言提步匆匆出了房门,秀拳提到了胸口,惊喜的望着外面的一切。
景德元年,她才虚岁十六,于是她记起来了,少年时她曾替御驾亲征的爹爹前去双峰山的元庆观祈福,顺便接自幼为道士的妹妹赵静姝回大内。亦是这年,她在回东京的路上遇到了李若君。
“志冲师姐。”院外一个穿道袍的小道士入了院子,看见赵宛如后顿住了脚步不敢往前,显得有些羞涩。
赵宛如一改作日那冷漠的态度,谦和有礼的朝小道士微笑。
小道士见状才将那几分羞涩收起回笑着点了一个头。
从前,她是皇帝长女,皇帝子嗣极少于是对她万般宠爱。而她少时聪慧,生的端庄,才貌双全以及帝姬身份让她生来就带有一股傲气,不苟言笑,更不会再人前嬉笑,时常冷着脸。
也是这份傲气,害得她上一世选错了人。
赵静姝跟随她出来,志冲是她在道观内的名字,“可准备好了?”
小道士点头,将不舍写在了脸上,厚厚褶皱着,“师姐真的要走吗?”
赵静姝轻轻的摸了一下小道士的头,她的身份除了师太,再无旁人知晓,就连这次赵宛如也是微服私访来的。
“我,不得不走。”
“听师兄们说师姐是要回东京了。”她们都只知道赵静姝出生于东京。
听到东京二字,赵静姝眉头拢起,“是啊,东京城。”
小道士将不舍二字剔除成了担忧,“听说官家御驾亲征在东京城三百里之外的澶渊与辽开战了。”
赵宛如在一旁听着,她比谁都清楚这些,她知道最终爹爹会战胜辽国,而他懦弱受j,i,an臣怂恿战胜却还签订了让大宋蒙羞的澶渊之盟,不仅未收回燕云十六州,而且还要年年缴纳钱粮。
好也不好,明明是战胜,却如战败一方反到要赔礼,是和何道理?
赵宛如不好去评判自己的生父,虽明白此为大宋之辱,可它也换来了之后多年边境的安稳。
至于那些j,i,an臣赵宛如不屑去提,曾经她因聪慧又因官家宠爱c-h-a手朝政,虽不是她亲自,可朝中多有她安排之人。
如今她想再拉拢两个人,杨业的六郎,杨延朗。雍熙北伐惨败,官家对辽一直心存畏惧,大宋逐渐处于被动一直忍让,而契丹人却得寸进尺步步紧逼,不断南下。
大宋缺将而抗辽之中比较有能力的守边将领,赵宛如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这个杨六郎。
还有一个是曹家四郎,曹玮,她想着这个时间曹玮应当在渭州任知州。曹玮沉勇有谋,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后期却遭人陷害…想到此,当年是自己亲手迫害了他,让驸马丁邵文接替其位置,赵宛如暗恨。
如今这个年纪,自己的同胞弟弟尚在襁褓,她知道官家六子除了自己的同胞弟弟皆会夭折,未来皇位无论怎么样都是落在弟弟手里的,可谁又知道,她一念之差选错了驸马。不仅处处奚落李少怀,还助纣为虐让j,i,an臣丁谓父子权势滔天,不仅迫害忠臣良将,更恩将仇报将提拔他们的宰相陷害排挤出朝堂。
最后她自己也食了恶果,丁氏父子篡位,夺了弟弟的皇位将她赐死。
“阿姐这是怎么了,好像比昨夜开心了很多?”赵静姝有些看不懂这个自幼分离从东京大内来接她的阿姐。
昨夜还是冷冷淡淡的不屑,而今日一起床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我做了一个梦。”
“梦?”
“是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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