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表哥倒是热心,听说后立刻找了个今年高分通过的学霸让她加微信:“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这是我大学五年的亲同学!”可亲同学好像不仅不容易接近只回个表情就没了下文,口味还很老土——回复的是“微笑”,这年头也就老年人才不知道这表情很欠打吧。
焦哲和世锦把两个同学送回宾馆,出门正巧看到一辆空出租车。
推着世锦进副驾驶,刚才还迷迷糊糊的臭小子这时候却犯了混,两只手死死撑着车门就是不肯进去,像要被拖去洗澡的酸辣粉一样绝不就范,焦哲只能抱歉地跟师傅摆摆手。
“还没喝够?算了吧,今天量不少了。”焦哲扶着他慢慢往前溜达。
路灯银白的光穿过大片大片的梧桐叶倾泻下来,在地面上变幻出斑驳陆离的光影,几片落叶打着旋儿被风轻柔地逗弄着,远处车流汇成的河在缓缓流动、不知发生什么事让其中一辆停下脚步,立刻引得后面好多车叽叽哇哇叫起来。
前方不远处是一处还算安静的街心花园,一个只穿背心、露出强健双臂的老大爷在单杠上意气风发地做出各种高难动作,脚边趴着一只眼神蔫蔫的京巴,旁边立着个播放器:“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前面有椅子,要不先坐会儿?”
世锦垂下头:“行……”,竟然从兜里摸出包烟。
“你什么时候又开始抽烟了?”焦哲有点吃惊:“毕业以后不就戒了嘛。”
“冰如偶尔抽两根,我就跟她凑个热闹。”世锦狠狠吸了一口,像跟谁赌气一样又狠狠喷了出去:“明天你就该去检查了,有没有想过……一旦真的中招?”
“怎么可能没想过,”焦哲也顺过一根幽幽点上:“半夜总做噩梦,可是醒了又不敢起身,我家狗子背对着我整宿整宿查手机,估计全网医生都被他问遍了,我只能装没事。”
“老焦,咱两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要是有事……我还真特么会难过。”烟头明明灭灭的模糊光线,映出世锦少见的、严肃的脸:“你说人这辈子到底怎么回事?说长也长、说短好像一点小事,真的就只是一点小事,干外科的哪个手没被扎过啊……,结果就……,唉……,这都是命吧?”
“你说的简直我好像真中招了一样,”焦哲盯着他,语重心长拍拍肩膀:“哥们儿听我一句,咱虽然走的是技术路线,但会不会说话也特别重要,你看哪个提干晋升爬上去的是只靠这双手?你真得学学怎么讲话,这句绝不扯淡。”
世锦把烟头重重碾灭,眼睛望着不知名的远方:“明天我陪你去抽血,其实能有个jb事儿,六小时咱就把药吃了!”
“你不用去,石远早在日历上把明天做上红色标记,估计一大早就得拖我走,他陪我就行,要是……要是真有事了,我肯定告诉你。”
“他陪是他陪,我又不是和他抢,”世锦转头深深看着他:“再说你这算工伤,主任之前叮嘱我好几次了,我也得完成领导任务不是!”
用棉签仔细按住肘部又把胳膊弯起来压住棉签,焦哲微笑着冲护士点点头,转过身对上石远和世锦的大眼瞪小眼。
“要等一会儿才出结果,”他叹了口气:“你两的表情真的很像憨憨哎!”
谁也没笑,十分冷场。
狗子越过他直接站到窗口,眼神清冽如剑看着里面的医生忙活。
真的是,很漫长、很漫长、很漫长的十五分钟。
墙上冷冰冰的钟表滴答作响,旁边有人拿到报告后脸白如纸顺着墙壁跌坐在地、继而双肩抖动嚎啕大哭,让周围好几个陪他来的人神色一凛,却又小心翼翼后退几步;焦哲在心跳如鼓中闭上眼:那把达摩克里斯之剑,命运到底有没有把它悬在我头上?
世锦的笑声简直可以用惊悚来形容,他完全忘记自己经常叮嘱病人“这里是医院,不要大声喧哗”这回事儿了,癫狂地原地蹦了两蹦掏出电话撒腿就跑:“冰如啊哈哈哈哈哈哈我草没事!屁事没有!我就说这臭小子命大!哈哈哈哈结果刚出来,主任在不在……”
石远低着头,双肩松松地垂下去,仿佛刹那间就卸去了千斤重担,再抬起眼时睫毛已经被打s-hi了:“哥哥……”狠狠抱住他。
焦哲也很激动,笑着搂住狗子的腰:“我知道你天天在担心,这下好了,今晚可以睡个好觉。”
“今晚才不要睡觉,”石远使劲咬向他肩膀,声音闷闷地从衣服里传出来:“哥哥害我白担心了这么久,今晚要好好补偿我……”声音低下去,越往后越不怀好意。
“你滚蛋!”焦哲开始还凝神听着,后来眼睛一瞪随手一拳:“后面要继续检查,今天只是基本排除,你抽什么风!”
“不管!”石远攀住他脖子:“反正都是我说了算!”
“石先生你被拒签了,不好意思啊,您再多准备准备,争取下次签过。”是旅行社那个脸蛋圆圆眼睛也圆圆、每次见面都在往嘴里塞零食的姑娘。
石远懵了,所有准备都是按照两个月后和哥哥一起出国推进的:“为什么会被拒签?跟我做过警察有关系吗?”
“交警其实还好,倒不像其他持有枪械的警察那么严格,可能是……,”姑娘迟疑了一下:“我个人觉得国内约束力这部分有点薄弱,您是单身、家庭关系那里几乎就是空白,的确挺不利的;不过也没关系,我看您房子车子存款什么的都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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