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岸也哆哆嗦嗦,半天恢复不过来。
太丢脸了。
他低着头想。
“被吓到了?”背被一只炙热的手掌轻轻拍打,足以令人安心的温度透过黏在他背上的布料传遍四肢百骸,驱散了身体里的寒意。
林清叶抬起头,终于正视面前之人的容颜。
那是一张很有男人味儿的英俊面容,平日里看起来高冷禁欲,一本正经,私下里却像一只大狐狸,偶尔眯起眼睛打坏主意。
“我没事。”林清叶推开他,声线却依旧颤巍巍的,像一根轻飘飘的羽毛,挠过所有人的耳朵。
江奕辰穿着一身白色的木奉球服,头上戴着木奉球帽,手里还拿着一根高尔夫球杆。这样的装扮不似平常穿西装那般冷淡正经,显出一丝悠闲和慵懒。
林清叶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的确就在江家的高尔夫球场里。
脚下踩着绿茵茵的草地,后面一步之遥便是哗哗流淌的小河。林清叶转过头,看到窦阳就站在河对岸静静凝视着自己。
小河一丈来宽,几米的距离,此时却像一道鸿沟,深深地镶嵌在两人之间。
窦阳白皙俊美的脸,在阳光下清晰可见,他微微卷曲的头发在微风里轻轻浮动,时不时地遮过他的面容。除此之外,他的一切都是静止的。
表情、眼神,全部凝固了,紧紧地盯在林清叶身上。
“他是谁?是他推你?”江奕辰靠近一步,将林清叶的身体笼罩在自己的y-in影里。
已经过去不短的时间,林清叶完全恢复过来。江奕辰的话像是在很普通地询问,没有责备,没有愤怒,但他敏锐的第六感却知道,如果自己回答不对,恐怕窦阳的下场不会好。
那一瞬间,脑袋里像是冒出无数个念头,然而最终,他却否认道:“不是。”
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他是我朋友。”
江奕辰眉心微微一动,身边站着的黑衣保镖拨了拨耳麦,边说着什么边走到一边。
过了好一会儿,窦阳像是说了一句,水声中听不大真切,看口型像是“别怕我”。
林清叶一怔。
窦阳又看了他一会儿,见他安全了,垂下眉眼,隐藏了所有的表情,然后没再说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河边长着茂盛的芦苇,长长的j-in-g叶在汩汩流水中摇摇晃晃,将他的背影切割得支离破碎。
林清叶望着那道逐渐远去的背影,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他刚才,是不是反应过度了?
可是,任何人看到那副画都会惊恐,窦阳有病,会杀人的那种,而且他手上又刚巧提着菜刀……
的确一副发病了想要砍人的样子啊qaq。
“奕辰。”
陌生的声音。
林清叶回过头,发现斜坡的草地上又出现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同样穿着木奉球衣戴着木奉球帽。
那人快步走过来,边走边说:“你家的警报好像被触动了,怎么回事?”
来人非常年轻俊美,身高腿长,意气风发,和江奕辰对比起来,特别有活泼的朝气。
“我说你捡个球非要亲自过来……”待走近,那人目露惊讶地看了一眼s-hi哒哒的林清叶,“有人闯入这里?”
草地上出现了好几个黑衣保镖。
林清叶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跳河游到这边,会触动江家的警报。之前他就奇怪为什么江家周围没有护栏围墙之类的东西,原来是有隐形的警戒。他在江家那么多天,只见过一个黑衣保镖,并不知道在暗处还有那么多人。
江奕辰指着林清叶说:“我弟弟。”
“啊……就是他。”那人恍然大悟,随后笑起来,“幸会幸会。”
江奕辰向林清叶介绍那个年轻的男人,“贺楠,我一个朋友。”
贺楠很不满,伸手压在江奕辰肩上,“什么叫我一个朋友?说得太轻描淡写了,明明应该是从小到大的死党兼好朋友。”
他咧嘴一笑,对林清叶指了指自己,“从今天起,我也是你哥。”
几人回到别墅,江奕辰让人准备衣服帮林清叶换。
林清叶在衣帽间换好衬衣和西裤,感觉哪儿都大。袖子长得包住了手掌,裤腿更是拖到地上。
他问身边的管家,“于管家,请问有没有稍微小一点的衣服?”
头发花白的管家摇摇头,“这是江少爷十八岁时穿的衣服,也是剩下的唯一一套不合身衣服。”
“是吗?”原来这是江奕辰的衣服。
林清叶不敢再问。
于管家:“今天是我的疏忽,我已经派人外出采买林少爷的衣服,以后林少爷换衣服方便些。”
林清叶吃了一惊,连忙摆手,“不用不用……”
天啊,居然特地为自己买衣服……
于管家见他似乎很不自在,微笑道:“林少爷放心,您的衣服暂时会和江少爷的放在一起,江少爷特地给你留了一个位置。”
他指了指衣帽间某面墙体柜,上下两排,上面是按照颜色从浅到深的衣服,下面是颜色跟随衣服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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