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秋言一天三分之二的时间都趴着睡觉。大家说话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压低声音,就连从他旁边经过都十分小心翼翼。
班上除了死党王旭照常和喻秋言打闹之外,唯一敢和他说话的,大概只剩下班长陆星程了。
大多数时候都是陆星程气起的头。
开学第三天。
陆星程:“交作业,全班就剩你的作业没交。”
喻秋言懒洋洋道:“没写,不交。”
开学一个星期。
陆星程:“今天轮到你值日,上去把黑板擦擦。”
喻秋言冷哼一声:“谁让你安排我值日的?小爷我从小到大就没值过日,不擦。”
陆星程淡淡道:“你手断了还是腿瘸了,或者是你符合老弱病残孕其中任何一项?”
喻秋言瞪他一眼:“你丫在咒我是吧,你才手断腿瘸,或者你想体验一下,我可以帮忙。”
“哦,没断,那就不在特殊照顾的范围内。”陆星程下巴朝讲台上扬了扬,意思很明显,这黑板不擦也得擦。
开学一个月。
陆星程:“明天升旗仪式记得穿着校服,你上个星期没穿害我们班被扣了c,ao行分。”
喻秋言:“扣就扣吧,干我屁事。”
陆星程:“这个月我们班因为你已经扣了十分,之前教导主任在年级大会上说过,c,ao行分低于九十的班级,从次月开始每天早上七点要在c,ao场上跑圈。”
喻秋言嗤笑:“我就不跑,别说他教导主任,就算是校长又能拿我怎么样?”
“是不能拿你怎么样。”陆星程点点头:“反正你就是这种人,就算连累班上同学一起遭殃,也不会有一点愧疚。”
喻秋言:“艹!”他本来就不是那种班级荣誉感极强的人,但是这句话从陆星程嘴里出来,让他莫名觉得更不爽了。
开学两个月。
陆星程:“昨天体育课毁坏篮球一个,请交罚款288。”
喻秋言欠扁的晃着脑袋,掏出三张一百往桌上一扔:“喏,不用找了,剩下的就当小费,班长大人。”
陆星程将罚款收好,找了他十二块零钱。两张一块一张十块整整齐齐叠在一起。喻秋言盯着看了一会儿,一把抓起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对话时不时就要上演。
每当这样的对话发生时,旁边的人就开始担心,害怕校霸一个不爽反手往学霸班长白净的脸上就是一拳。
没想到提心吊胆一个多月,这样的场景一次也没发生。有几次就连王旭都以为他忍不住要揍人了,关键时刻他又把拳头收了回去。
久而久之大家都产生了某种错觉,会不会是传说把校霸妖魔化了,明明就只是脾气不好比较叛逆的少年而已。
想归想,仍然没人敢上前摸老虎屁股。
除了陆星程主动找上喻秋言的时候,喻秋言有事没事也总爱找陆星程的茬。说是找茬,却更像是在对方面前刷存在感。
用王旭的话来说,他一天到晚总是在陆星程跟前晃。
然而传说中让人闻风丧胆的手段,到了陆星程这顶多只能算是恶作剧,还是小学j-i才玩的那种幼稚举动。
比如把人家的练习册藏起来不让他做题,或者是抓各种各样的虫子放进对方的文具盒里。
当然陆星程十分不为所动就是了,练习册找不到就拿出作业本,借同桌的书把题完完整整的抄上一遍。发现文具盒里蠕动的虫子,总是一脸淡定的用两个指头捏着放到窗台上。
这种反应,让恶作剧的人特别没有成就感。
喻秋言下定决心一定要成功一次,某天灵机一动,跑到小卖部买了信纸和信封,伪装成爱慕者给陆星程写了封告白信。
浅蓝色的信纸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他抓耳挠腮写了半天,堆砌了各种他能想到的华丽辞藻。想象着陆星程收到这封信之后,怀着雀跃的心情达到约定地点,最终看到他时的那副表情。
惊恐?惊吓?不管什么样,反正一定会相当j-i,ng彩。
午间趁着大家去食堂的间隙,他把信偷偷放进陆星程的课本里,想了想又怕对方发现不了,直接大喇喇的甩在桌面上。
下午放学,距离信里约定的时间还剩半小时,地点是教学楼侧后方的小花园。喻秋言在花园里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掏出手机打发时间。过几分钟抬头,刚才还十分热闹的花园空空如也,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一点不在意,耐着性子等了半小时。
天色渐渐暗下来,直到夕阳余晖完全消失,陆星程也没出现。
喻秋言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胳膊被脑袋压得发麻,半边脸还被握着的手机压出两道红印。
晚间,初秋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刮过。
他刚坐直身体,原本搭在肩上的外套滑到地上。他听见声音回头,昏暗的月光下,一件陌生的衣服静静地躺在地上。
那天晚上喻秋言等了三个小时,获得一件不知名人士盖在他身上的外套,以及被蚊子咬的满小腿包。
莫名出现的外套被他收了起来,小腿上的包在几天之后消失不见。这次喻秋言挺长时间没跟陆星程作对,反正各种恶作剧对方都不为所动,他也不想用暴力解决问题。
挫败感有一些,但他一直都越挫越勇。
后来喻秋言下课时间也不出去疯玩了,就连睡眠也失去了吸引力。只有小部分时间都趴在桌上睡觉,大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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