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我冷漠打断她要进入煽情状态的谎话,转头质问他:“你为什麽让她进我的房间?”我这种人有很强的领域意识,不是认同的人根本不允许踏入我私人的空间。
目前也只有他一个人进去过而已。
“嗯?”他一愣,脸上有些意外,然後转头看向女友。
“上次你帮大叔裁纸的时候割伤了手,我找不到药箱就去大叔的房间看有没有……”女孩怯怯的解释,还小心的看著我。
这话我一听就火了,敢情她这样一说我倒变成不近人情的家夥了。
“大叔,是我疏忽了,实在不好意思。”崇业随後很歉意的看向我,还鞠了个躬。而那个妹子也赶紧跟著鞠躬,而後缩在他怀里像个较弱的妻子:“大叔请你不要生气,我们下次会注意的。”
我笑了。
胸口却阵阵的闷疼。
好一副患难小夫妻的姿态。
“滚。”我只是淡淡的道:“一起。”
我已经快无法控制烦躁的情绪。
“大叔?”崇业有些惊讶的看著我,因为我从来不会这样对他。
但我直接把他们推出了门口,然後面无表情的关门锁好。我知道自己此刻在他的眼里一定变成了尖酸刻薄加不可理喻,可我却没有任何立场去辩解。
我甚至明天还得放他假让他理所当然的去过那个女人的生日。
因为我还承受不起失去他知道那些照片後的结果。
第二天中午,他打来电话。
或许是我昨天生气的缘故,他的话语显得有些谨慎,生怕不小心惹恼了我,话题一直在比较轻松的事情上饶。
若在平时,他主动打来的电话必定令我心情愉悦,可此刻,我却感到压抑。
呵,他这般小心翼翼,甚至有些讨好的话题,最终的目地我又怎会不知。
不想等他主动开口请求,我干脆又冷淡地道:“好了,我今天很累,你不用过来了。”
语毕便直接挂了电话。
他也没有再打来,估计开始乐滋滋准备女朋友的生日会了。
没品位的白眼狼。
心情前所未有的糟,我干脆埋头工作,却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完成一副作品。而一旁垃圾桶则越发拥挤,堆满了废纸。
烦。
“c,ao。”无意识的低咒一声,我起身拿了衣服走向浴室。通常烦的时候,洗澡会让我心情愉快。
可这次却似乎不管用了,当我擦著s-hi漉漉的头发走回空荡荡的房间时,烦躁的情绪已经将我的脑子塞得一团乱。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竟已经穿著换好的衣服,来到了他们举办生日会的地方。
看著门口的负责接待的侍从跟络绎不绝来访的少男少女,我一阵恍惚。
那一张张充满活力而年轻的面孔,让我突然觉得自己离他们很远。
在原地站了一会,脑子有些茫然的我也朝大门走过去。
邀请卡我是没有的,但是讹诈一下那个年轻的侍从显然难不倒我。最後毫无意外的混了进去,穿梭於这些青年男女之间。
我这样的大叔在一群打扮时髦的年轻人中间自然唐突,周围已有不少好奇的视线锁在我的身上,但我懒得理会,双眼在人群中找寻著自己想要见的那个人。
而我很快就找到了。
却发现自己从没有这般如此的不想见他……
他穿著一身裁剪合适的白色西装,头发整齐的往後梳著,如贵公子般儒雅而夺目。而他的怀中,则抱著同样雪白礼服的女友,如一对玉雕般的丽人般笑对周围的年轻男女。
周围的男女似乎很有兴致的起哄著什麽,接著他怀中的女友突然大胆的一搂他的脖子,对著他的双唇就是一个深深的热吻。
一阵死寂,随後兴奋的口哨声以及祝福声瞬间掀翻了整个屋顶,而我,却什麽都没有听到。
只是怔怔地看著他那脸上温柔而专注的笑。
原来,他还是会这样笑的……
我的手脚越来越冷,却不有自主的回忆起一些片段。
那个时候,我还在上班,每天早出晚归,累得像条狗。
每次回家,不满十岁的他都会穿著我的大拖鞋啪啦啪啦的从客厅扑到我的怀里。然後用他那r_ou_嘟嘟的小手捧住我的下巴,对准我的鼻子就是一啃,笑得像个天使。
我每次也会亲亲他的脸蛋,任由他将我拉到客厅坐下,期待又讨好的递给我一杯清凉的白糖水。
而这种有些可笑的廉价饮料却是我喝过的,最美味的东西。
因为我知道,他之前都过得很苦,即便只是加了白糖的开水,对他来说都是非常奢侈而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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