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过了几天,这种秀气的感觉才消失,但是当天晚上,纪浩然就发现金鬃和佑佑的身体又二一添作五了。
金鬃,佑佑,祈祈,祷祷。
纪浩然深刻的意识到他们四个之间一定是有着某些他还不明白的成长关系的,那种感觉就好像,祈祈祷祷每次长的个子抽条的身段,都是从金鬃和佑佑身上分过去的,就好像一堆水果,金鬃和佑佑一人五个,当佑佑从他自己的那堆里给祈祈祷祷各分一个之后,金鬃就会从他自己的那五个里也分出一个再给佑佑一样。
这种比喻很好笑,但是纪浩然真心觉得这么比较真的很直观。尤其,当后来祈祈和祷祷最后一次成型似的长大,佑佑不只是身高缩水,连身上的鬃毛都短了一截,纪浩然益发的肯定自己的猜测了。
不过,那次长大之后,祈祈和祷祷就大病了一场,纪浩然吓得够呛,因为在祈祈和祷祷趴下之后,好像传染似的,先是佑佑,接着金鬃,到最后连白底黑地都病得蔫蔫的,一家六口萎顿在纪浩然身边,差点没急死他。
好在,一天之后,白底黑地就能勉强站起来了,接着是金鬃,然后是佑佑,最后是祈祈和祷祷。
这次全家集体“感冒”,是纪浩然来到这个世界,除开头一晚的黑森林惊魂之后最为焦躁不安的一晚。
也许刚来的那一晚他还能抱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壮烈悲情,心中的难过没有那么深刻;可是这一晚,纪浩然彻夜不眠的听着六个和他最亲密的,相依为命的猛兽在耳边发出的断续呻吟,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了——这个世界危机处处,可是他已经明显被养刁养傻养退化了。
记得小时候上学,春秋进山游都会三不五时传来有同学被蛇咬的噩耗,可是纪浩然在这么原始的世界生活了十几年,别说蛇咬了,他根本是连被荆棘划伤的时候都没有过……
有些事不能想,有些比不能对,后来,在祈祈和祷祷都长大到了可以跟着父亲哥哥独自出门狩猎养家活口之后,又过了很久,纪浩然才模糊的想起,之前佑佑最后一次在鸳鸯湖边跟剑龙战斗时的那次长大,之后,这种全家集体式的感冒也发生过一次。
印证,对比,联想,这是纪浩然了解这个世界的唯一方式,而把回忆从记忆的片段中拔出来,纪浩然百思不解,难道现在这是要三次进化了?
没过几天,答案自己蹦了出来。
浩然一直记得,他在来到这片土地之前,经过一条河宽阔,宽阔的需要金鬃他们全力以赴游一整天才能泅过的大河。
后来纪浩然一直觉得可能金鬃他们过得不是河,而是一个海峡也说不定,可惜年代实在太久远了,他们在河边又经历过一场危机存亡的厮杀,以至于纪浩然现在想回忆那个河水到底是咸的还是淡的,脑袋里能挖出来的记忆就只有深入骨髓的疲惫,还有始终没见到真凶,却被追得屁股尿流的那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觉。
而这一次,当全家人一起来到这条留给纪浩然的记忆根本就说不上好与坏的大河岸边的时候,纪浩然终于有机会好好看看这条河了,烟波浩渺?一望无垠?
纪浩然根本就找不到词来形容,河面宽阔的看不到边际,倒是有水鸟在水面盘旋飞舞,倏然来去,时而像海鸥那样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半晌嘴巴鼓鼓的冲出水面,起飞姿势潇洒曼妙。
不过这种潇洒,有时候也会碰壁。
一条似箭鱼又像海豚一样的水生东西,偶尔会在水鸟盘旋的时候猛然间从水里飞起来,像高s,he炮似的在半空中把水鸟吞下肚子去,暴露在阳光下的白牙亮闪闪的,闪着让人齿冷牙酸的寒光。纪浩然后脖颈一阵发凉,他想起来了,当年他在岸边跟金鬃闹别扭,可不就是被这种东西偷袭过,要不是黑地将他撞开……纪浩然情不自禁的哆嗦了。
水边休整一夜,纪浩然坐下来强势的命令祈祈祷祷去河边放倒一棵大树,回来做了一顿丰盛的,足够全家人吃饱喝足的烤r_ou_大餐。
按照地球的年份计算,纪浩然只要每次一想起自己的实际年龄已经六十开外就觉得不可思议,并且庆幸,可是现在面对这条河,纪浩然还是无可抑制的肝颤,金鬃白底黑地可也都老大不小了啊……佑佑祈祈祷祷可从来都是陆地生物啊,到底会不会游泳?能不能游过海峡,纪浩然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据说所有胎生动物在胚胎发育初期都是长着腮和尾巴的,以纪念陆生动物从海洋进化而来的原始神迹。纪浩然现在只能祈祷,在这个陌生的星球上,生命进化也能遵循这样的轨迹。
祈祷一整晚,第二天的行程,纪浩然悲催的被扔下了。
随同被遗弃的还有祈祈,纪浩然脑门上全都是青筋,可是架不住祈祈在背后拽着他不让走,金鬃和佑佑又根本不让他上身,就那么在纪浩然声嘶力竭的喝骂中头也不回的潜入水中。
值得庆幸,看佑佑和祷祷的入水姿势,水x_i,ng居然还不赖,于是纪浩然松了下一口气,继续唠唠叨叨比中指生气去了。
等到纪浩然过去到对岸,时间已经是二十天之后了。
河对岸的尸骨堆积如山……
第6章 谜(三) …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生活了快四十年,纪浩然还是第一次从心里生出,寂寞,孤单的感觉。
河对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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