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夏冉江坐了下来。“这十年,我做过很多工作,经历过很多事情,可是这次是我最正确的决定。”
“好了好了。别搞得那么多愁善感。”
童哲搂着夏冉江的肩膀,手指掐了掐夏冉江的脸颊。
“不如你说说没有我的十年,你都经历了什么呗?比如是不是碰到了帅哥啊?”
“现在想起来,我这十年算是荒废了。”夏冉江叹了口气。“我做一段时间翻译,可是因为手术后大脑留下后遗症,记忆力受损,后来也就慢慢放弃了。一切我以前想做的事情都做过了一遍,但是没有一件事像我现在做的这么有意义。现在我发现,所谓梦想,实现了再回头看其实就是空想,没有实现的时候也就是妄想。现在生活苦是苦了点,但是每天看到这些小孩的知识在一点点增长,看到周围的环境、生活质量在一点点改善,我打心眼里觉得开心。”
夏冉江眼睛里闪着光。“你呢?”
“我啊?……”童哲把手缩了回去,两手合十放在大腿间。“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我每天就是上班、上班、上班,然后出差、出差、出差,接着上班、上班、上班。”
“听起来挺无聊的。”
“是挺无聊的,跟行尸走r_ou_一样。”童哲仰头望着窗外打闹嬉戏的小孩。“大学毕业后就去了深圳,来到现在这个公司。亲历了这个公司从小到大,可能这就是我付出那么多唯一的回报吧。”
“你的手?”
夏冉江突然发现童哲手腕处的伤痕。
“你不提我还忘了。”童哲龇着牙,又拧了一下夏冉江的脸颊。“那天在山洞里,撒了一地就不见了。”
“手串?”
“那可不是一般的手串。其中一颗是你的心。就这样在我的手腕处磨呀磨,磨了十年,直到我手腕变成这样。不过说来也巧,这颗心遇到了主人,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那天我本来是在山里巡查的。总有小孩去林子里玩被捕兽夹夹伤。那些猎人总会自制一些毒药涂在刀口,小孩夹伤后伤口经常会感染。之前这里的卫生条件差,即便后来培训了一些医生,可是这些医生也无法对症下药。我们组织来了之后,就想着干脆釜底抽薪,按着之前找到的捕兽夹布置地图一个个查找,一个个回收。说来也奇怪,找了好几天,就剩下那么一个夹子总也找不到,结果你就中奖了。”
“靠,听着感觉背后发凉,我这是躲过了多少劫难。为了见你一面真没少遭罪。”
“呵呵。老天也在帮你。”夏冉江笑着说。“那天突然下起暴雨,好久都没下雨了。毒素可能被冲掉了不少。后来我们有人研究了那个捕兽夹,上面只找到一些毒蘑菇提取的致幻素,并没有什么剧毒物。”
“你是说……”童哲半眯着眼,嘴角上扬。“那晚我是出了幻觉?”
“是的……吧。”夏冉江侧过脸,避开童哲的目光。“都是幻觉。”
“不过你们还真的干了件好事,之前公司还想组织个丛林探险什么的。”
“我觉得还是不要去的好。人为的威胁可以控制,自然的威胁可控制不了。里面还有毒蛇。”
“唔。”童哲看看手表,站起身。“我也该走了,下次再来看你。我该怎么找你?”
“我们这片区域信号特别差,电话经常打不出去。”
夏冉江掏出手机,在童哲面前晃晃。手机屏幕顶部的信号格若隐若现。
“这你可说到点子上了,我就是干这个的。”
童哲拿起背包,甩到肩上,掉下来一沓材料。其中几张纸飘落在夏冉江脚下。
夏冉江眼睛突然被纸上的标志吸引住,不由自主捡起来看了两眼。
“怎么,你也懂?”
“这不是国家公园的标志吗?你们也跟他们有项目合作?”
“就这一个项目,可把我们折腾得够呛。”童哲刚准备走,似乎又来了j-i,ng神。“记得上次我们在路上遭遇车祸那回吗?”
“嗯,没过去多久。你那同事现在好了吗?”
“他能有啥事儿,小伙子皮糙r_ou_厚的……别打岔。我是说,上次就是因为去找公园负责人谈项目,半路上被竞争对手盯上了,他们车子直接撞上来。幸亏我当时绑着安全带,捡了一条命。这帮人为了个项目简直丧心病狂。话说回来,那个负责人也是奇怪,要技术给他技术,要样板点给他样板点,要回扣也答应给了回扣,最后就是拍不了板。”
“这个项目这么重要?”
“也倒不是那么重要,今年能不能拿下这个项目对我们代表处绩效影响不大,只是出了这档子事,怎么着也不能让竞争对手得逞,最少也得恶心他们一把。”
“你说的那个负责人,是不是叫jack hobbs?”
“对对对,中文名叫霍元杰,说是在中国留过学的,中文说得特别溜。你认识他?”
“倒不认识,只是听说过。”夏冉江皱着眉头。“我觉得还是少跟他接触为好,这个人黑道背景颇深,私底下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勾当。”
“你怎么知道?”
“跨国刑事组织已经盯了他很久了,不过他这个人在利尔比亚关系盘根错节,根深蒂固,一般人动不了他。”
“卧槽,听你这么一说,倒是想起来什么……”
“什么?”
“我觉得他是不是监守自盗啊?明面上是公园负责人,打着保护犀牛大象的幌子建监控网,其实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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