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谷对他轻轻一笑,道:“还行。”
“行个屁。”薛岑皱着眉说,“笑这么勉强,信你才有鬼了。”
喻谷被毫不留情的拆穿,表情当即垮了下来。
薛岑到底不忍心,在他头上揉了把,安慰道:“行了,烦心事儿先别去琢磨了,今儿还是你生日,想想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没有?”
喻谷耸搭着脑袋,长叹一声,道:“没有,我现在哪儿都不想去,就想回家去喝酒。”
薛岑知道他心里不痛快,语气都不自觉的柔了三分,“我陪你。”
两人在路边叫了辆车,直奔喻谷住的小屋。
他现在住的地方还是他好几年前买的旧房,地段差,房破,面积也小。小区最近还在修路,导致出租车都开不进去。
“那个,师父,前面路不好走了,您把我们放这就行了。”喻谷担心司机一会儿绕不出来,隔老远就让他停下。
等两人付了钱下了车,喻谷不好意思的跟薛岑道:“我这儿挺破的,你要不习惯,干脆我们去外面找个地儿喝吧?”
薛岑这还是第一次到喻谷住的地方来。
说来也巧,两人虽然从高中时候起就是关系非常要好的朋友,但彼此全都没有去过对方家里,即便休息时候约出来玩,也都是去外面。
尤其毕业工作了以后,平日要忙着应酬,周末就只想在家咸鱼躺。相互之间的联系也就只剩下了手机和网络。
“我没关系。”薛岑对他笑了一下,说,“你家有酒吗?还是我们要去什么超市一类的买好了上去?”
经他这么一提醒,喻谷才想起来,道:“差点忘了这茬,不过超市……这附近好像没有什么超市吧?”
薛岑难以置信,“没有超市?那你平时买菜或是其他用品怎么办?”
喻谷挠挠头道:“我不买菜,吃饭都是泡面或者叫外卖。至于日用品,不急的就网购,着急用的要坐车,三站地外有一家综合超市,卖的东西还挺全的。”
薛岑望着他,简直说不出来话。
后来两人在小区附近乱逛,倒是让他们发现了一个濒临倒闭的小卖部。
“这地方,”薛岑站在小卖部门前,望着那扇一吹风就掉土的破门,不确定的问,“你确定还开着?还有人?”
他话刚说完,小卖部的门便被人从里面推开了。紧接着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睡衣的中年妇女,端着尿盆,打着哈欠走出来。
两人目送着这位妇女倒尿盆,一直到她再回来,才注意到自家门前站着的两个人。
她迎着光眯了下眼,用一种两人听不懂的口音说了句什么。
薛岑听不懂她说什么,求助一样的去看喻谷,想不到喻谷的表情和他一样茫然。
“我问你们想买什么?”妇女见两人听不懂话,又换普通话问了一遍。
喻谷这才道:“买酒,您家有啤酒吗?”
妇女又打了个哈欠,说:“进来吧。”
屋里黑漆漆的,光线透不进来。
两人进去后,好一会儿都没适应那光线。
妇女把尿盆放下,在水池边洗了洗手,随后抓起一根皮筋儿将头发绑住,道:“你们右手边的货架,一直走,最里面,都是酒,自己挑。”
想了想又补充道:“想要整箱的也有。”
最后,两人因为想要少走几步,直接从门口搬了一整箱走。
酒箱上面都是土,也不知道放了多长时间了。
薛岑甚至一度以为这酒过期了。
“我来搬我来搬!”眼见薛岑挽袖子提裤腿就要去搬酒,喻谷赶忙朝前跨了一步,想不到动作还是比薛岑慢了半拍,“哎呀,你衣服都要蹭脏了。”
薛岑今天穿了件灰色的礼服西装,裁剪的非常合身,他身材还很好,这衣服穿在他身上就有一种自带的贵气的感觉。
喻谷虽然对品牌什么的不了解,但知道他身上这件一定不便宜。
这么贵重的衣服,因为搬个酒给弄脏了,他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薛岑倒是丝毫不在意,道:“你前边带路就好。”
两人边走边闲聊,进了小区又左拐右拐走了一大段,才总算进了楼门口。
楼道里也没有灯,喻谷自己还好,薛岑是第一次来,看不到路肯定不习惯,于是拿出手机,打开手电,贴心的为薛岑照亮。
“酒沉不沉啊?要不换我拿一会儿吧?”
薛岑不仅不觉得沉,甚至还能腾出一只手,在他额头上弹一下,“走吧你,别捣手了。”
喻谷下意识去摸额头,随即举着手机,先一步上楼。
一连爬了五层,喻谷才停下,转头对薛岑道:“就快到了!”
薛岑暗自松了口气,心说:再不到他可要装不下去了。
喻谷先一步去掏钥匙开门,随即转身把那箱酒从薛岑手里接过来。
重量被卸下,薛岑轻轻舒口气,顺便四下打量喻谷的房间。
这房子和外面看起来的一样老旧,屋顶低矮,四壁发黄,还有一股淡淡的潮味。
屋内只有一个房间,且大部分空间都被一张单人床占据,床的旁边有个简易的衣柜,再往那边是一个矮桌,上面放着个老旧的笔记本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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