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朗大概也能猜到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过生活的苦难已经让他很习惯于自我安慰了。这不过是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罢了,你看,事后还不是会让自己来带他回去吗?而且,他不让何骥旻碰他,何骥旻总得找地方发泄吧。
在这段关系还见不得光的时候,严朗无法安心地把自己交给何骥旻,所以除了碰碰小嘴,牵牵小手,他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更何况,他总隐隐地觉得,何骥旻并没有如他所说的那般炽热地爱着自己,反倒像是......更爱自己的工作能力。
不过,他爱他啊,就算有不安,还是想享受着被他呵护被他需要的感觉,还是想存着心里的希冀,留在他身边,等待着他完全的真正的爱上自己的那一天。
易吟吟睨了他一眼,说道:“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想知道我听谁说的吗?我,听骥旻说的。他知道事情败露了,跑来求我。他说,完整版的招标书只经过你俩的手,这锅给你背就行,你是他养的小白脸,会乖乖背下来的。”
这时,步履沉重的何骥旻推门进来了。“吟吟,让我和他单独谈谈吧。”
“行。你给钱也好,送房子也罢,赶紧让他离职。不然何伯伯追究下来,我可保不住你。你哥在公司一人独大了,你和你妈在何家还能有立足之地?”说完,易吟吟很不屑地瞥了瞥严朗,踩着“笃笃笃”的高跟鞋高傲地离开了。
严朗很无力地问:“她说的,是真的吗?你告诉她,我是你养的小白脸?我会乖乖背锅?”
“不是,当然不是。”何骥旻很激动地用双手强行握住了严朗的手,“是她派私家侦探跟着我,发现了我们的关系。是她提议让你......”
“所以呢?”严朗微微抬起眼皮,望着何骥旻,虚无的眼神中却充斥着各种情绪,悲伤、失望、心痛却又无可奈何,“你同意了?”
面对着严朗的注视,何骥旻眼神躲闪,手上的劲儿使得更重了,随后深深地叹了口气,颤颤地松开了双手。他转过身,背对着严朗,语气很是沉重:“我不得不答应啊。那天我......我和那个女人的事儿被沈氏的人给录下来了,招标书也丢了......易家和我家,还有沈家的关系都很不错,只有易吟吟才能帮我。”
“呵呵。”严朗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如果我没有记忆紊乱,你好像说过,整个何氏只有我能帮你,只有我是真心真意地帮你。”
“我......可你是男的,我们这段关系不能见光的。”
严朗左手紧握着拳头,右手大拇指不停地用力抠着食指,都快抠出血来了。“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是,我以前不是这么说的。那是......我天真了,身为何家人,我要想在家里被爸爸重视,在上流社会中挣出面子,我就必须拥有一个能干又门当户对的伴侣,而且......她肯定得是个女的,得......得能帮我传宗接代......”何骥旻的语气里尽是悲戚与无奈,可严朗却听出了决绝与无情。
“嗯,我呢,无父无母,无权无势,而且,呵......更不是女的,这肚子里啊,可没有你需要的子宫。所以剩余价值被榨干了,就是一枚无用的棋子了,是吧?”
“我......从没把你当过棋子。”
“是啊,棋子无用了,还能呆在棋盒里,有个栖身之所。可我,注定要被丢弃了。我这就去收拾东西,离开。”严朗的食指已经成功被抠出血了。
何骥旻猛地转过身来。“你同意了?!”
严朗从桌上的纸巾盒里轻轻抽出一张纸,貌似淡定地擦了擦手指上的血。“我能不同意吗?你不是已经拿捏住天心孤儿院的命运了吗?”
“你怎么知道的?!”何骥旻很吃惊。
严朗把擦血的纸用力揉成一团,很随意地往地上一丢。“我昨天在你办公桌上看到那份文件了。我还痴心妄想地以为,你买下天心那块地皮,是给我二十五岁的生日礼物。呵呵,其实,是为了拿来做今天和我谈判的后招吧。而且夜店的监控录像,应该也被处理得挺干净,只剩我一个人进去的画面了吧。你们人证、物证、筹码都准备得妥妥地,我这只蝼蚁还有反抗的余地吗?”
“你......你,果然就没有你的脑子想不到的。”何骥旻突然觉得全身瘫软,只能用手摁在桌上,无力地撑起身子。
“是啊,脑子也许待在门萨,可这颗没用的心脏啊,却在幼稚园。”严朗伸出手,重重地捶打着自己的心口,“不,连幼稚园都不如,幼稚园的孩子都知道谁是真的对自己好,可是我!就为了你施舍给我的那一点点可怜的温暖,不断的自我欺骗。”
“严朗,你不要这样......”看着严朗这么大力地捶打自己,何骥旻还是有些心有不忍的,他很想向前抱抱严朗,可他转念一想,他又有什么资格再祈求严朗给自己一个拥抱呢,“我介绍你去何氏的子公司工......”
“不必了,你还想再榨榨我?老子还不伺候了!”严朗起了身,故作潇洒地整了整西装,“走了,总经理,后会无期。”说罢,便转身离开会客室了,没事儿人一样收拾了自己桌上的东西,在同事们的侧目下,走出了公司。
可在车上坐定的那一刻,他就崩溃大哭了,哭得好惨好惨,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这车都是何骥旻在宣布订婚第二天,硬塞给他做补偿的。他决定了,等开回家,就把它给卖了!
严朗泪眼朦胧地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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