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棠瞟了眼她施施然离开的背影:“……”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若有似无的水声在屋内响起,她才懒洋洋靠在床头,展开蜷起的手心,用大拇指内侧慢慢抚挲了一下。
此人竟然声称还要照顾她,问题是她好像除了占便宜之外,日常里里外外的活计都是由某个不记名的大内助理干的。
段汀栖所谓的“照顾”日常,除了早上刚醒的时候赖床上占会儿便宜,在余棠看书的时候时不时又游手好闲地过来s_ao扰她一下,还要每天选一部时常两个半小时以上的旧电影,非窝一块儿跟她重温一下,直到余棠困得想睡回笼觉,午觉,晚觉的时候才能稍微安分一会儿。
就这么过了两天,她竟然还令人发指地得了一种挑食的毛病——挑非余棠所做的食。
于是余棠每天的闲得发慌的日程终于添加了一项,就是吊着一条瘸腿还得给段总炒俩儿菜。
江鲤笑得十分开心,觉着这才是卖身的正确打开方式,豪门的亿万少奶奶哪儿是这么好当的——她一边故意坐窗口吃香喝辣一边如是说。
余棠顺着风丝飘来的各种香气抬头,面无表情地撩眼看了她一会儿后,扬手飞出一条枕巾,j-i,ng准盖在了江鲤头上,试图连她手上的雪花j-i柳香一同掩盖。
江鲤咯咯笑:“怎么了,你家领导这是不疼你了吗,怎么刚闻个r_ou_香就馋成了这样儿——我说,要不你赶紧把她甩了得了,赶紧重新投入好姐妹的怀抱,从今往后想吃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月宫的桂花蜜都给你买。”
余棠淡定地低头翻着书没搭她腔:“别瞎贫了,你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啧,还能怎么样。”江鲤心累地喝了一大口奶茶,抿着红豆馅儿的芋圆吧唧说:“孔大师那边周末才开课,明天才能去看看情况,我也不能提前怎么着,万一打草惊蛇让那孙子跑了怎么办。”
而且其实根本用不着跟忙得屁股不沾地的吴越对信息,江鲤自己就已经把那个叫孙岚汶的女老师查了个底儿朝天。
这么一溜烟查完她才发现,这个女人说是学校老师还真是学校老师,可人家副业不是辅导班挣外快,而是正儿八经的二道贩子,微信小号的朋友圈卖课卖得飞起!就像朋友圈那些代购,真正挣走钱的往往不是卖东卖西挣的那一毛两角,而是收人头,因为人家j-i,ng髓根本不靠卖货,主要是发展下线!
江鲤当时心塞地坐在一圈受骗员工之间,不动声色地预估完他们大概送了“几个头”后,沧桑地觉着自己以后完全有必要开展防骗……不,诈骗反杀培训!
余棠想了想:“刑侦队办李晓斌那个案子的进程呢?”
通常单一的刑事案件,不管是自杀还是他杀,一般都不会过于引起大众关注。剩下的要么自带焦点话题,要么持有特殊热度,要么能够产生代入感。李晓斌这个案子一样不沾,家属来棣花认完尸,看过红樽花事顶楼的监控视频后也没闹,按道理这个案子在关注度上就过去了,连点水花都不会再掀起。
可是吊诡的是,从昨天傍晚开始,这件事竟然隐约有点在网上被复炒的意思,相关链接和视频信息重新上了遍热搜,立刻引起了警方的相关注意。不用说,这事八成是有人在c-h-a手回炉。
“我就正准备跟你说来着,吴越也是刚刚才给我打的电话。”江鲤唰地抱着沙发扶手坐直:“你知道吗,就今天早上,警方那边忽然拿到了李晓斌自杀的遗书。”
“遗书?”余棠非常意外,立马偏头问:“怎么拿到的,做过鉴定了吗?”
“鉴定出结果还需要时间,但据吴越说是手写的,而且李晓斌的笔迹非常有特点,目测不是伪造。”江鲤站起身,在余棠床边转来转去,“重点是,这封遗书是李晓斌通过邮寄的方式偷偷寄回家的,而且前天就到李晓斌哥哥手上了,但他这个哥哥竟然一点气儿都没冒。”
“偷偷邮寄的?”余棠皱皱眉:“李晓斌家里人没觉着奇怪吗,他们又为什么没找警方反映,是没当回事还是有故意的……”
“当然是故意的。”江鲤叼着吸管,一舔嘴,“因为李晓斌那个便宜哥哥,据说几乎在收到弟弟遗书的同时,还收了一笔来源不明的钱——”她瞟向余棠作了个手势,“六十万。”
“钱是现金,也是通过快递包裹的方式,但和遗书是分开邮寄的。遗书的内容很简单,只大概说了几句话,意思是李晓斌自己说他欠了不少钱,活着也没用,拖家里后腿,至于他死后,这些钱就让家里人收着,也没提是哪里来的。”
江鲤语速很快,一溜烟儿地咕咕道:“你知道吗阿棠,李晓斌的爸妈直到早上前竟然还不知道这事儿,因为家里快递一向是他那个听说游手好闲的哥哥收的,所以不管是遗书还是钱,这孙子一开始竟然都瞒着家里人,谁都没给说,他是想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自己把钱给留了!”
余棠点点头,“心眼不怎么够,心却不怎么小。”
江鲤觉着她总结得很到位,连连点头表示同意,而且吱哩哇啦地继续说:“要不是从昨天傍晚开始,李晓斌这事又被诡异地炒了起来,他那傻逼哥哥觉得不对,越想越害怕,又唯恐警方重新查起这事,挖出什么内情的话把钱拿走,各种心神不宁才被察觉到不对。”
“什么察觉到不对,”余棠偏头问:“不是他自己说的吗?”
“你还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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