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挥下塑料狼牙木奉的男人。
夜里,男人虽然带着狼头,没有露出本来容貌,但她已经从身形中判断出对方的身份。
拿到平民牌时,她本来有些郁闷。玩真人狼人杀游戏,谁不希望自己拿到的是狼人牌或者神职牌,即便是白痴这样的弱神牌,也比没有任何技能的平民牌有意思。
不过如果“杀死”她的是那个人,这张牌便也没有拿亏。
想到这里,她愉快地笑了起来。
讨论进行了十多分钟,一个穿着牛仔服的男人说:“开始投票吧,好人不要弃票,如果咱们白天不票出去一个,今晚狼人再杀,基本就能够屠民了。”
投票者一共八人,其中七张票投给了二号玩家炎黄。
炎黄愕然,其他人纷纷大笑。
“白天死亡有遗言。”短发女人笑道:“请问你有什么想说?”
“不是,你们为什么都票我?”炎黄紧皱着眉,脸上是恼怒的神情,“我他妈刚才还给好人讲逻辑。狼人会这么做?你们认识?串通好了?”
“息怒息怒。”牛仔男出来打圆场,“这一把要怪只能怪你杀死的那位平民女士。”
突然被点名,趴在窗边的玲珑直起腰,睁大双眼指着自己的脸,“嗯?”
牛仔男道:“玲珑那么开心,哪个‘死人’会像她那么开心?如果她不是被你这个大帅哥给刀了,她能这么开心?所以啊,哥们儿,你是狼人无误了。”
玲珑哑然,这才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明显,立马双手合拢,冲炎黄拜了拜。
炎黄显然不接受这种解释,蹙眉道:“你们这样玩场外因素就没意思了。”
“兄弟,游戏而已,别这么较真啊。”穿皮衣的男人刚想在炎黄肩上拍两下,就被对方冷沉的气场逼退,悻悻道:“较真玩什么游戏啊?真是……”
“不较真我跑这破地方来玩狼人杀?”炎黄的长相确实比普通人俊美许多,难怪玲珑被他“杀死”还不忘对他犯花痴。普通人生起气来五官是扭曲的,他却不同,生气时脸上反倒多出一丝英气。
“别吵架啊。”短发女人说:“咱们能来这儿玩游戏,说明咱们都是有趣的人啊,是不是?既然是有趣的人,就别为这点儿小事生气啦!”
大家点头。
短发女又道:“让场外因素影响游戏体验是不好,但咱们也没有办法避免。这毕竟只是游戏,又不是真要杀人。炎黄,你就别生气啦。做人最重要的是嗨森呐!”
炎黄显然没有被说服,不再搭理这帮人,转身回到平房中。
“对不起啊炎黄。”玲珑凑了过来,“我没想到你会因为我而出局。”
在所有游戏参与者中,玲珑是年纪最小,长相最讨喜的女性,大家都挺照顾她,她对自己的容貌也颇为得意,甚至认为炎黄放着别人不杀,在第二夜就选择了她,是因为对她有好感。
此时和炎黄说话,她故意嘟了嘟嘴,微低着头,视线往上,从下方看着炎黄。
这是个卖萌的姿势,只有漂亮的女孩儿做出来才可爱。
但炎黄只瞥了她一眼,就厌恶道:“别来烦我。”
不管是线上狼人杀还是线下狼人杀,白天的时间都会在投票之后结束,然后黑夜再次降临,狼人与预言家、女巫开始新一轮的行动。
但真人狼人杀却必须遵循白天黑夜交替的规则,早上投票之后,游戏就进入了暂停状态,大家在村子里各做各的事。
被炎黄冷脸相待,玲珑生了会儿闷气,到了中午终于不生气了,又巴巴着去找炎黄,但炎黄的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
“他啊,早就走了。”牛仔男说。
“啊?走了?”玲珑诧异,“不是说至少玩一轮游戏再走吗?”
“小气呗。”眼镜男不屑道:“玩不起就别他妈玩,甩脸色给谁看呢?这儿谁都不知道对方在现实里的身份,还非得伺候他不成?”
“可是……”玲珑着急了,“可是咱们不是一起来的吗?车是一起租的呢,他一个人怎么回去?”
“你还担心他啊?”短发女人走过来,“都是成年人了,谁也没义务将就谁,他要回去就回去呗,这儿虽然是荒村,但也不是什么深山老林,他一大老爷们儿,怎么都有办法离开。”
玲珑还是很担心,双手抓着自己毛茸茸的大衣,不安道:“都怪我,如果我不像那样看着他,你们也不会票走他。这种事如果发生在我身上,我也不舒服。”
“嗨,宝贝儿,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短发女人将玲珑的肩膀揽住,“你啊,年纪小,接触的人少,太单纯了。”
玲珑委屈道:“是吗?”
一直没有出声的黑长直女人在一盘冷哼道:“绿茶婊。”
“你,你说什么呢!”玲珑娇怒道。
“说你绿茶婊。”黑长直女人挑眉,“没听到我还可以说第三遍。”
玲珑眼看着就要哭了,“你怎么这样?”
“看不惯你这幅样子。”黑长直女人冷笑,“炎黄指不定就是恶心你,这才提前退出。”
玲珑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
“怎么又吵起来了?”牛仔男劝道:“认真把这一轮玩下去吧。”
中午闹了个不欢而散,下午几乎没有人再凑到一块儿。
冬天天黑得早,太阳一落山,周围就迅速黑下去。
又到了“天黑请闭眼”的时刻,狼人们戴上面具,静悄悄地从房间里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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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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