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被掀翻在地,痛呼一声,很快就翻身爬了起来。
他的手脚依然是那种奇怪的状态,整个人匍匐在地,只能靠手肘和膝盖在地上爬行。诡异的是,他虽然手脚都像被折断了一样,爬行速度却非常快,甚至躲过了程杭踹过来的一脚!
司夜很不甘心,却没有攻击程杭,刚起身就再次扑向司宇啸。
几乎是瞬间,他就已经扑到了司宇啸跟前!
司宇啸衣服还没拉下来,见状顿时:“啊啊啊啊啊!”
只见司夜面孔扭曲,大张的嘴巴里吐出一声凄厉到极点的嘶吼,还有口水流出来,随着吼叫喷到司宇啸的脸上。
“……”景珏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
司爸爸突然直面被鬼附身的大儿子,也吓得半死,猛地倒吸一口气,差点晕过去。
程杭快步上前,一脚踹向司夜的脸,巨大的力道顿时将他踹得横飞出去,砸在旁边的古董花瓶上!
司爸爸心疼不已:“我的花瓶!”
司夜:“……”
司夜被踹得大叫,望向程杭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和愤恨,表情也变得狰狞起来,怨恨地尖啸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程杭才懒得回答他,冲上去就是一顿揍,只听见“砰砰砰砰”一串响,拳拳到r_ou_,全都砸在司夜的脸上,把他一张俊脸都给打成了猪头。
司爸爸和司宇啸站在旁边,原本吓得都快哭了,此时看着场上一边倒的局势,再看看身边顶着黄符一脸淡漠的景珏,总觉得恐怖的气氛有点维持不下去。
程杭死死按着司夜,免得他再次逃走,骑在他身上又是打又是踹,丝毫没有顾忌这是个大活人的感觉。
到底还是记得这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司爸爸忍不住问道:“那个……为什么大师他……只打脸啊?”
景珏沉默片刻,“……因为邪祟藏在他脸上吧。”
尽管额头上贴着黄符,让景珏看起来很像个智障,但他平日的靠谱名声在外,司爸爸并没有怀疑这个理由,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司宇啸:“……”
司宇啸忽然想起刚才司夜拒绝办卡时,程杭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心情顿时变得无比复杂。
恶鬼都受不住程杭的拳头,何况司夜一个普通人的身体,挨打没多久,整个人基本上是个智障了,拖着长长的鼻血艰难抬手,“等……等一下。”
程杭顿了顿。
司夜伏在地上,晃晃脑袋定了定神,才重新端起原本那种柔美的表情,凄切地哭诉道:“我死时才不到二十岁,被人掳到北方,硬生生打断了手脚,要将我做成人凳,卖给凶残的贵族……我死得那么惨,死后也不得安宁,一卷裹尸布包起来,丢进乱葬岗,往土里浅浅一埋,无名无姓,没人供奉,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他说得凄惨,遭遇也的确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连司爸爸都忍不住叹息一声,眼眶微红。
程杭却丝毫不为所动,和景珏两个一脸冷漠地看着他,目光平静得令人心底发寒。
听他说完全部,程杭冷声道:“这就是你害人的理由?”
世界上每天死亡那么多人,冤死枉死的何止二三,像这只女鬼这样可怜,百年不得超生的虽然少见,却也不是没有。
要是每只怨魂都觉得自己死得冤枉,钻空子找人上身,这个世界岂不是乱了套?
见他们无动于衷,司夜脸色一变,哀求道:“我当了一百年的孤魂野鬼,只是想投胎而已。放过我这一次,好不好?”
这话说得司爸爸和司宇啸都要动容了,想着古话说做人留一线,甚至都想劝说程杭放了她算了。
谁知司夜话音未落,程杭一个拳头下去,他就没声了。
程杭都让他给气笑了,这回揍得更凶更狠,一边冷声道:“只想投胎你上人家的身,当我是傻的吗?!”
害人又不是得到解脱的途径,甚至对于想要投胎的鬼怪来说,只能让事情变得更糟。
她要真的只是想投胎,早在他们出现的时候求助就可以,还用得着跟他打一架才说?
分明就是发现打不过他,想找个机会逃跑,去找下一个受害者才这么说的!
经他这么一说司爸爸和司宇啸都反应过来,终于想起司夜是他们的亲人似的,神情顿时一沉。
差点就让这只女鬼骗了过去!
司夜见骗不过他们,当即脸色一变,扭头就要去抓司宇啸,却被程杭拦截下来,摁在地上猛揍。
没过多久,司夜体内的女鬼就承受不住,从他身上脱离出来。
只见这女鬼一脸红紫伤口,身无寸缕,手脚被黑色的布条绑到一处,露出来的皮肤上,皮r_ou_向四周绽开,伤口里还有蠕动的白色r_ou_虫,在啃食发黑的腐r_ou_,看起来无比可怖。
司家父子看得脸色发白,简直无法想象,当时的人怎么会把好好的女孩弄成这副模样,做什么人凳?
夜里都不会做噩梦,觉得良心难安吗?
作为被附身的对象,司夜就没有这么好的心情去同情别人了,尽管刚才整个过程中,他的神志十分清醒,也听到了女鬼的哭诉,但他此时浑身剧痛,尤其脸上更是一块好r_ou_都没有,心里只有对女鬼的愤恨。
看到身上压着他的程杭,司夜眼神闪了闪,心里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竟然觉得自己呼吸都有点困难。
这种感觉刚升起来,他就从窄缝大小的视野里,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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