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是个坎,潮流总在变,审美也会变,现在的甜点屋店内装修时尚又洋气,但要是看了五年,不落伍也得腻。
为了保持新鲜感,也是为了不让店内显得老旧,三年一次小装修五年大变一次也是有必要的。
一次装修的成本平摊五个年头,这也是非常低廉的装修成本了。
毕竟时尉在算利润时,是将装修成本和“租金”一起算进去的,在平摊到每个月上,这样算出来的利润才称得上有参考价值。
另外,早期的拆迁条款其实并不像后世传得那样拆迁户就能赶上阶级跳跃的速度。现在的拆迁条款里,用的还是那种只比市价高一点的价格买下,另外再给一百块钱当做租房补贴。
老房新房的价格不一样,被拆的人家拿到钱,一下握着好多钱的感觉虽然好,但搬家不是个轻省的活,破家值万贯,搬个家什么都累,搬两次的话就更累了!
为什么说是两次呢?
买房是要办各种手续的,一家子从老房子那里搬走,才能拿到属于自己的拆迁款,但新房子还不属于他们呢。
新房是快,但新房价格高啊!要么选择掏空存款买个更老家差不多或是更大的房子,要么就选择住到更小的地方。
虽然也可以不花更多钱选择老房子,但老房子的市场是供小于求的,卖的人少。拆迁拆的是一大片区域,不仅粥少僧多,而且还会刺激房主把价格提上去。
一直得到了好几年以后,拆迁的条款才能变成用高于市价多少多少的价格或是用新建成的商铺或是房屋作为补偿。
是为什么变来着?
时尉记得,中间是发生过几个影响很恶劣的事情。
但真要想的话,一下子还真是有点想不起来。
“……柔城今年……”
走过路边报亭,看到老大爷听着收音机拿着报纸在那摇头晃脑,时尉记起来了。
就是柔城新区。
柔城新区的事情闹得很恶劣,拆迁拆迁拆死了一批人。
新区那地方在柔城边缘,老百姓九成九都是穷苦人家,地价低且没多少存款。
拆迁条款给得又苛刻,甚至是低于本就便宜的市价的。老百姓拿了拆迁款,没了房子还买不起房子,只能租房勉强过着。
但这些年的经济那是飞速增长,物价也越来越高。柔城更不用说了,街头茶叶蛋一两块一个都快成常态了,八十年代的一两块啊!
钱没到手几年,挣得比不上花的,几年就什么也没了。
在这种环境下,能闹出什么样的事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闹大了,自然是要彻查的,拉下了一批人,又上了一批人。
上了的这一批人里,就有石方缘。
一直到二十多年后,这桩事情才被翻了出来。
拆迁赔款远低于市场价,为什么会有人愿意签?拆迁户为什么没人安置?为什么会出现连个落脚地都买不起的情况?
因为石逢春。
三教九流混着的石逢春很懂,小混混威胁着,谣言放着,小动作弄着。
在不断的“再不签又要赔”“xxx家已经签了拿钱走人了”的传言之下,再弄几户人家让他们欠上一笔钱,只能拿着拆迁款补窟窿,三下两下营造出另一种紧迫的氛围。
人在过于激动或是紧张的环境下是没办法思考的,就像购物时会跟上瘾似的越买越多,眼瞧着周围的人都签字了,因为那种不可以被抛下的从众心理,大部分人稀里糊涂地就把自己的名字写上了。
拆迁在这个时候还是个新鲜的东西,也没什么网络啊电视啊什么让他们去了解,大部分人连普通话都听不顺,连自己签下的是个什么都一定全懂。
石逢春抢先一步拿下用户,再把这个用正常的价格转给别人,一来一去的就赚了一大笔差价。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拆迁的老百姓还有一条活路,但人啊,在钱面前是不管什么命不命的。
石逢春看准了他们得买房,提前买了一批房子,又安排了一波人把房价抬高,大部分人除了咬牙买之外没别的选择。
房子买卖本就是个赚钱的生意,往上把价格一抬,又是一大笔收入。
石逢春混习惯了,他做事有自己一套滑不溜丢的方法,自己不出面,只收钱。加上闹大彻查是几年后的事情,很多事情都没那么容易调查了。
于是非常“幸运”地就躲过了一截。
而仅仅只是作为牵头人和情报传递员的石方缘,在事件中虽无功但同样无“过”,在其他人都被拉下马的现状下,他自然就成了那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以火箭一般的速度完上跳了。
而现在,柔城新区开发的消息才正式传出来,得知了消息的拆迁户们,大概已经知道自己被骗了吧。
时尉叹了一口气,虽然不太想承认,但越是穷苦,就真的要被苦难包围。
“远之,你有什么信得过还能打的人吗?”
“我没有,不过我可以问爷爷。”路远之啃起爷来那是非常理所当然的。
问路老爷子借人的话,自然就是一些退伍的老兵了。
时尉其实不太愿意让路老爷子牵扯上这些事情的。
老人家人老了,一直也都安安分分地管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要是把他牵扯上,很容易让他缠上麻烦,说不定反咬一口的话那更麻烦。
但这件事情吧,还真的需要一些身手好的,不然容易出事。
“怎么了吗?”路远之对时尉的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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