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抬手就是一个爆栗:“你个呆瓜!你以为百里冥彦为何要叛出七绝山庄,自立七殇楼?听说都是为了千羽寒……”
红衣少年揉了揉脑袋,疑惑道:“为了千羽寒?为了千羽寒什么……”
“你当真是……榆木脑袋!”
“师兄你别凶我啊,我那个时候才几岁啊,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看他俩的现在的状态看不出来?你今年也有十四了吧。”
红衣少年一个脑袋两个大,比学习武籍剑谱还懵,只是愣愣的看着自家师兄。
白衣少年轻叹一声道:“冲冠一怒为红颜,懂不懂?”
红衣少年终于听到一句自己明白的话,立刻道:“懂,这个我懂。”忽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神情又变得疑惑,吞吞吐吐道:“可千……是男人……”
端木玲珑听到这里,又忍不住开口道:“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上了心,这个时候再争论传统教俗男婚女嫁是没有意义的。”
红衣少年很是机灵,一点就通,立刻就展开联想,他仰起头看向端木玲珑,一脸纯真无邪:“我明白了,只要相爱,便无惧性别。可是,千羽寒要杀的人是百里冥彦的父亲,百里冥彦就算再恨,也无法对亲生父亲下手;但他也很爱千羽寒,更不可能帮着父亲杀千羽寒……百里冥彦他也太两难了……”
看着少年人一脸难过,端木玲珑突然心有所感,他抬手揉了揉少年的头顶,轻叹一声,望着台上并肩携手的二人终究什么都没说缓缓转身离开了。等红衣少年回头去看时,端木玲珑早已消失在了人群中。
而沧云台之上,千羽寒面若白纸,只是保持清醒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脸上勉强保持平静来掩饰身体中往生丹的蚀骨扎心之痛,可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至少在这之前他要找出百里琛。他不知道明明浅诗诗已经得手,为何百里琛依然没有走火入魔,如果这个法子行不通,他就算拼死也要杀了他!
千羽寒扭头看了一眼身侧扶着自己的百里冥彦,心叹,又要对不起他了,可百里琛灭门之仇不能不报!
一念及此,千羽寒轻轻推开百里冥彦往前一步,从怀中掏出几页泛黄的书纸,对着台下众人道:“各位武林豪侠!今日我千羽寒以手上的《千言谱》残卷悬赏!谁能第一个揪出百里琛,我就将残卷送给谁!”
百里冥彦猛地扭头看向他,瞪着他半晌才道:“那是你家的族谱……”是你们千家世世代代流传积累下来的j-i,ng华,你怎么可以随意拿出去悬赏!
千羽寒却无力的勾了勾唇角低声道:“我今日若是无法替满门兄弟报仇,就算将族谱带进土里,下了黄泉列祖列宗也不会原谅我……”
百里冥彦想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不行还有来日,可当他看到千羽寒坚定的目光时却将即将吐出来的字吞下去了。千羽寒已经韬光养晦蛰伏整整七年,他不是当局人,没有资格叫一个背负满门血仇的人等待。
千羽寒手中的书纸被寒风吹得哗啦啦作响,那声音仿佛一片羽毛在众人的心上来回瘙痒,总有人按捺不住。
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只听得‘叮当’两声兵器相撞的脆响,人群后方一处便混乱起来,下一秒人群哗啦一声让开露出了三个人,两名华服持剑的中年男子与百里琛战做一团。令人惊讶的是不久前还在台上与千羽寒打得难舍难分的百里琛,此时居然处于下风,几招过后身上居然见了血!
百里琛露了头,千羽寒也不急只是遥遥观看着,心中渐渐有了定论——浅诗诗的确得手了,只是不知百里琛用了什么法子一直拖到现在。他此时一直收着打,不敢过度运功,应当是察觉到了体内真气乱流气脉难控。
见百里琛落了下风,华服二人步步紧逼,一时之间百里琛居然进退维谷。
但华服二人本意不是杀百里琛,只是为了逼他露头,得到千羽寒的悬赏,故没有下死手,这才让百里琛有了拖延的机会,就是这一拖延等来了他的救兵盟友。
天降剑气将华服二人猛然逼开,霍廉突然出现救场,只是一招就将逼得百里琛无法还手的二人震退了。
看清了来人居然是霍家家主,华服二人对视一眼便立刻退开了。而终于得以喘息的百里琛从衣服下摆撕下一缕布包住左臂上的伤口,模样居然有点狼狈。
霍廉立刻给百里琛递过去一个小瓷瓶,百里冥彦将瓷瓶中的药丸服下才渐渐稳住气息。
百里琛对霍廉耳语了几句,霍廉一转头便剑指千羽寒,直接道:“当众谋杀武林同盟盟主,千羽寒,你当真江湖上无人杀得了你吗?!”
千羽寒扯了扯嘴角,足尖微点,从沧云台上跃下几个飞步轻轻落在霍廉面前。“谋杀?霍家主开什么玩笑。”说罢千羽寒神色一凛,琉璃似的清浅瞳仁中突然迸发出无穷的怒火:“百里琛陷害我父亲,灭我满门,害我挚友!我报仇雪恨取他狗命,你说我是谋杀?!”
霍廉愣了愣,怒道:“妖人胡言乱语!”
“哈哈哈!我胡言乱语?”千羽寒手中的沉鱼刀又开始震颤起来,漆黑的刀刃散发出的寒气令周围的人不由自主退了一步。千羽寒却恍若未见,一步一步向霍廉走近,正准备说话却被一只手突然拉住了。
回头却见百里冥彦提着弦月刀往前一步在他身前站定,按了按他握着弦月的手,对霍廉道:“霍家主,晚辈百里冥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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