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勖在哥哥面前什么都不隐瞒,而且他相信这就是哥哥的真实想法,只是他把它说了出来罢了。
朱勔没有说话,但无声即是默认。
仔细想想,如果不是高铭去把那个江颜找回来,自己的父亲或许还不会死。
就算不全是他的错,他的错也要占到六分。
最好叫高铭有来无回,杭州与东京不同,出点意外致死不是很正常么。
——
高铭的书房内,他正捧着一本书在看,眼神迷离,困倦的频频点头。
忽然他感到跟前多了个人影,一抬头竟然是他爹,他吓了一跳,“爹,什么事?”
高俅叹道:“就快走了,就别临时抱佛脚了,没什么用的,你不如好好休息休息。”
高铭合上手里的《洛阳名园记》,“其实我刚才查了一下,我要打算请的帮手,已经过世了。”
高俅就知道不会这么顺利,“那你现在怎么打算?”
“不过,他的女儿还在世,在我看来,不会比他爹差,可能还更胜一筹。因为他这个女儿,审美情趣十分高雅。”高铭道:“我已经想办法派人去请此人了,直接到杭州等我,至于其他的,我听天由命。”
高俅担心的道:“赶紧告诉爹,这个女人是谁?”
“还不一定能请到呢,现在就不透露了。”
但高俅还很担心这个人的性别,倒不是说女人办不好花石纲的筛选,而是一个女人和儿子共事……
高铭看出父亲的担忧,笑道:“别担心,爹,她已经成婚了,有丈夫。”
所以才更担心好不好?!高俅死死盯着儿子,“你千万记得不要假公济私。”
名声刚好点,老毛病不要犯了。
高铭猛地明白他爹在想什么了,苦着脸道:“我能吗?!”
“你最好不要能!”但是作为一个宠儿子的父亲,高俅叹气过后,又道:“只是不要闹得满城风雨就好。”
高铭重申道:“我审美早就变了,我早不喜欢别人老婆了,您就别瞎担心了。”
高俅想了下,儿子这两点的确不对别人老婆出手了,略略宽心,“也是。”
但不禁又想,审美变了,不喜欢别人老婆,那现在喜欢什么类型的?也不见他表现出来?
不过,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等他从江南回来,婚姻大事不能再拖了。
高铭整备得差不多了,就身负皇差,踏上了去往江南应奉局杭州的路。
临行前,高铭还不忘他的本职工作。
特意去了寺庙看那些在上课的明教教徒,发现已经有的班级已经有成功转化的,寺庙的人也按照他的吩咐,任命这种转化了的作为班级负责人,积极协助其他的教徒。
高铭看东京的试验点还算成功,心里盘算着,打下方腊的后,在江南的确也如法炮制,毕竟那里可是重灾区。
皇城司的官员们都来送高铭,“大人,您可尽快回来啊。”
“我不在,你们也要好好做事,等我回来,要是发现你们偷懒,我可饶不了你们。”
在高铭的带领下,皇城司这一两年的业绩阶级攀升,正经做了许多事,比如杨戬案,还有明教案,“大人,您放心吧!”
辞别皇城司的人,高铭往前走了一段路,又碰到了慕容彦泽。
慕容彦泽二话不说,扔给他一个护身符,说话相当直接,“给你求的,别又死在外面。”
“你说话能不能好听点?”
“这叫说破,说出来的不会发生了。”慕容彦泽道:“别废话,赶紧戴上。”
“好吧,好吧。”高铭就扯开一点衣领,将护身符戴上。
这时候,慕容彦泽发现他脖子上还有一根细绳,就伸手去扯,“你还戴了什么?”
高铭赶紧拍开他的手,“乱动什么?这也是个护身符,我自己求的。”
慕容彦泽接受了这个说法,“这就对了,多戴几个,说不定等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哪个神仙碰巧在家,就管你了。”
高铭道:“我也没什么回送你的,等我从江南回来,也给你带两块石头吧。”
“得了吧你。”慕容彦泽道:“你囫囵个的回来,能带着我继续发财就好了。”
寒暄得差不多了,高铭踏上了马车,向着江南方向进发。
他一走,京城官员弹冠相庆,这小子终于走了,去祸害朱勔了,叫他留在东京指不定还得踩谁呢,听说前几天连画院的草画中都没逃过他的魔抓。
连蔡京都捧着热茶,舒心的想,走了好,走了好啊。
——
李清照与丈夫赵明诚才搬到青州不久,以为夫妻终于能够团聚,就接到了丈夫新的任命。
李清照以为这一次又要和丈夫分别,却不想发现除了丈夫调任外,还有一封给她的委任,地点也在杭州。
重金聘请她在女子书院教书,并兼任江南应奉局的顾问。
“江南应奉局?花石纲?还有顾问什么意思?幕僚吗?”李清照与丈夫面面相觑,皇帝劳民伤财装点他的私家园林,设置的衙门。
她心里无疑是抵触的,她如果去了,岂不是她也助纣为虐,跟着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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