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要去医院,她就暂且在自己以前的房间歇一歇,打算晚些时候吃了饭再过去。
而就是这一个无心的决定,让她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
在房间里躺着,先是休息了大半个小时,醒后躺了几分钟,本打算要下楼,楼下却上来了人,且伴随着争执声。
她立时一顿,下意识的止住了行动,集中注意力听外面的动静。
房子隔音效果不错,用平常的音量说话压根不会被听到,可门外过道上的母子俩矛盾爆发,哪能控制得住。周美荷没了往常和蔼可亲的模样,大抵是真被周林惹毛了,便控制不住怒火,声音格外尖锐,一激动直接甩了周林两耳刮子。
周林小时候没少挨打,言语侮辱都是家常便饭,当初早就习惯到麻木,可自从周美荷跟乔建良好上以后日子就好过了许多,他亦逐渐忘了以往那些不堪忍受的时光,被打了以后还回不过神,脸保持着垂侧的姿势,神情隐忍不发。
“当初就不该把你生下来,天天都是这个死样子,谁都不像就像那个死人,那会儿就该让他带你走,天天除了气我什么都不会!”周美荷说的话可真够恶毒,好歹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r_ou_,就因为乔建良生病了,周林做得不够周到没有讨乔建良欢心,更是被乔西比了下去,她气得不行,加之这阵子四处受气,就把火气都撒到儿子身上。
她是一个合格的老师,却不是一个好母亲,未曾尽过自己该尽的责任,打骂惯了就真拿孩子当出气筒,挥之则来呼之则去当玩具似的,活脱脱像个疯子。
乔西在房间里听到娘俩的争执内容,不免蹙眉,心头生出反感。她再不喜欢周林,也不认同周美荷的做法,毕竟还是个学生,这种教育方式委实过分,不过她没去c-h-a手,没打算行动。
母子俩越走越近,最后就站在她房间门口吵。
或许是怒火太盛,周林没忍住,几乎是嘶吼地哭着,冲周美荷喊:“真该让他死在车上,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周美荷气疯了,她没注意这句话的深层含义,只在意周林敢忤逆自己,当即一巴掌招呼过去,打得周林半边脸立马就起了红印子。
房间内的乔西瞳孔紧缩了一瞬,一时半会儿没缓过来,半晌,才品出不寻常,母子俩的争吵她没再关注,脑海里一直在思索这句话。
真该让他死在车上……
医生比较委婉地说过,乔建良送到医院时差点一命呜呼,就是因为发病后身边人没有采取任何急救措施,而且中间耽搁的时间有点久,险些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让家人以后一定要多加注意,尽量多学习相关的急救知识,毕竟脑溢血复发率很高。
当时乔西没在意这些话,听完就过了,亦不上心。周林一个未成年,能求助路人并把乔建良送到医院都很不错了,何况这是突发性疾病,哪能料得到,谁还会怪一个孩子呢。
可思及刚刚周林的话,她眉头越拧越深,不得不细细思量这些小细节,反复斟酌周林的话。
口不择言还是气急败坏吐真话?
不论是哪一种,都有点过了。
乔建良不是好父亲,不论对乔西还是对周林这个继子,都太差劲,但他也没差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至少平时一直都温言细语,物质上该给的一样不少。自打和周美荷结婚,他对周林还是不错了,在外人面前都会主动维护这个继子,在家里亦是好生对待,就没短缺过什么。
周林这意思,是喂不熟还想反咬一口。
乔西不大高兴,总之不痛快,小时候乔建良对她这个亲女儿不怎么关心,数十年如一日,这几年才终于好一点,她都从没这么说过想过,周林凭什么这么说?
怎么想都感觉是没良心的白眼狼。
她很是不悦,不过没有冲动到开门去对峙,思忖片刻还是待在房间里,直至外面没动静了才收拾收拾出去。
周林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周美荷气得想摔东西,然而瞅着时间还是得下楼给乔建良做饭送去,于是一下楼就遇见了客厅里的乔西。
她愣了愣,随即敛住脸上的愠怒神情,试探地问:“怎么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乔西佯作若无其事,好似未曾听到母子俩的争吵,处变不惊地回道:“没到多久,回来拿点东西。”
这话专门说给周美荷听的,潜台词就是刚回来什么都不知道,周美荷随即缓和神色,还真信了。
家里的帮佣阿姨们都识趣不多嘴,埋头做自个儿的工作,识趣不掺和这一家子的事,本本分分。
乔西再次上楼,真随便捡了两样东西带走,走的时候顺带将吃的给乔建良带去,不让周美荷再跑一趟。
到了医院,她旁敲侧击问乔建良发病那天的经过,乔建良记得不太清楚了,当时都病倒了,哪里还说得出具体的,他反问:“是发生了什么事?”
乔西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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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两天,一场小雨突袭江城,天地灰蒙蒙一片,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氤氲的烟雨之中,这一天的气温骤降,冷得穿着单薄的乔西出门就抖筛子,不寻常的气温带来的是这天下半夜的小雪。
雪纷纷扬扬飘落,比当年还下得大。
傅北车祸的事情没有对外宣布,只说是身体抱恙需要静养一阵子,好些人抱着目的去傅家献殷勤,可连门都摸不到。乔西没再去傅家,连电话都没打一个,她有要紧事在做。
很多事情就像小潭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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