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出事以后,便宜弟弟周林在这个家的存在感越来越低,这小子日渐沉默,像个不会说话的哑巴。人终究会随着时间成长,不知是想通透了还是想不通,他变了一个样子,不再像之前那样情绪外露,整个人都变得深沉内敛,年纪不大却一副城府极深的模样。
乔建良发病的那件事,烂在了他肚子里,他不说,谁都不知道。
上一次乔西虽然疑惑,但直至如今,眼瞅着无事发生,亦翻开这篇不深究,毕竟重组家庭的经更难念,只要周林和周美荷不故意生事她就不管。
周林的留学计划已经敲定,学校早就联系好,他是靠特长才勉强去了加拿大,学校还算可以,不枉周美荷这两三年跑前跑后的。
他走前又与周美荷闹了矛盾,出国那天还是乔建良看不下去,让乔西一个人去送的。
因为个人的一念之差导致一条人命差点陨落,周林是否为自己曾经的行径羞耻或是后悔,谁都不知道,只是在上飞机之前,发现周美荷没来送自己,只有一个乔西,这个人高马大的小子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周美荷打他骂他对他不好,可在他心里,她终究还是自己的母亲,是与他最有血缘羁绊的亲人,有割断不了的关系,因为昨儿吵了架,要出国了,周美荷当真狠心到不来送他……
他咬咬牙,憋着不吭声。
也许是乔西善心大发,念着他才十几岁,终于平心静气地说了句话。
“到了那边……好好读书。”
她一点都不喜欢周姓母子,甚至是厌恶,可这与此时此刻的突然心软并不矛盾,毕竟再可恶的人也有可怜至极的时候,引人怜惜感慨。
周林低着头不言不语,许久,才声若蚊蝇地回道:“谢谢。”
乔西敛住自己的善心,不再过多关心。
送别简单而疏离,时间一到,检票上飞机,飞上湛蓝无边的天空。
在众人眼中,这只是暂时的分别,谁都没能想到一个多月后的突发意外,周美荷更没料到自己错过了什么。
有时候事情就是一个圈,当时乔建良发病周林故意拖延时间害人,结果报应不爽,转了三百六十度回到他自己身上。
周姓母子之间的矛盾,乔西不掺和,专心做自己的工作,晚上跟傅北通话时,她只随口提了下,傅北亦不关注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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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机出现在八月下旬。
乔西代表公司去参加一场募捐会,各家公司的代表都一一到场,阵势颇大,基本上江城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
她就是来走个过场,没想过能怎么样,更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傅北。
这段时期风头已经彻底过去,她以为傅家至少还要半年才会回来,不成想今晚能见到这人。对方在电话里一句都没提过,刻意瞒着,简直给了个大惊喜大意外。
在场的人有不少都惊讶傅北会出现,没人敢去搭讪,连喝杯酒都不愿意,生怕沾惹上关系。
傅北也不与这些人有过多的交涉,一晚上都将余光放在不远处的红色身影上——乔西今晚打扮得漂亮吸睛,一身大红裙简直夺目,惹来不少目光与探视。
乔西与这人对望了一眼,端着酒杯的手微微用力,一面与其他人说话,一面也在偷摸打量着那边。
募捐持续了两个小时,结束以后大部分人都没离开,而是就在场内继续交际,找认识的老总什么的聊一聊。傅北先走了,走前正面看了眼乔西这边,乔西心领神会,磨蹭了十来分钟才跟着别人一起出去,把剩下的事情交由陈秘书负责。
傅北没走远,瞧见大门口出现一抹红色后,不慢不紧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停车的地方相对较隐蔽,不容易被发现,乔西走得很慢,半天才跟过去。
上了车,谁都没有先说话,启动车子,朝七井街那边去,到乔西的房子里。
这里虽然没住人了,但乔西前阵子才让家政公司过来清扫过,所以并不杂乱,反倒很干净,进了房门,没有先开灯。
言语在这种时候显得太过薄弱,不起作用,唯有行动才能表达出心里的千万分之一。乔西刚关上门,就被对方搂紧了,傅北托着她的t-u,n,把她带到沙发那边,她想说说话,孰知还没开口就被堵住了红唇。
久违的感觉侵袭而来,犹如千丝万缕在纠缠着,一圈一圈地把人束缚住,教人心悸得厉害,乔西指尖都不由自主地曲缩了一下,面对这人的强势,她第一次由内而外地妥协了,默然承接着。
一个吻似要把她的气息都给汲取干净,放肆地掠夺着每一个呼吸,不曾退却,亦不让有所退缩。
乔西抬手攀住了傅北的背,腾地把高跟鞋甩掉,直接跪坐在这人腿上,亲吻了会儿,变被动为主动。
她的手在傅北颈肩游转轻抚,摸到这人过分清瘦的躯体,这段时间里真的瘦了好多,一摸就是咯手的骨头,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堵得慌,所有情绪都化作行动,亲吻着对方的唇瓣。
红色长裙贴身,将有致的曲线完美无遗地勾勒出来,因为激动,乔西气息有些不平稳,胸口抖动起伏了几下,她将手抚到对方颈侧,主动贴着傅北,将自己送到这人面前。
傅北只默默护着她。
今夜的月亮尤其圆亮,银白光洁,月色朦胧氤氲,通过玻璃窗照进这一隅。
爱是汹涌澎湃的潮水,反复地翻腾,卷噬着意志与定力,将她俩拖进去,浸润在爱潮里。
吻毕,分离的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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