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倾身,吻了一下阮宵的头发。
阮宵有所感知,回首看他,一双凤眼都瞪圆了,嘴巴紧抿着。齐煊一脸无辜,说:“你头发上有脏东西。”
阮宵自然不信他,问道:“脏东西在哪里?给我看看。”
齐煊说:“我随手丢掉了。”
阮宵轻轻皱了一下眉,像是有些烦恼的样子。他说:“不要再做无聊的事情。”
齐煊欲言又止,还是悻悻地闭上了嘴。
“有不满的地方你大可说出来。”
“陆信泽都能碰你的头发。”
潜台词是我凭什么什么不能。
“……那是因为头发上真的有脏东西。”
“我也真的看到脏东西了啊。”
应该再亲一下陆信泽碰过的地方,权当消毒净化。齐煊有些幼稚地想。
阮宵懒得和他继续扯皮:“行,看到了就看到了。拿着回去吧。”他把领带往齐煊怀里一塞,开门送客。
“宵宵,我会改,你等着我,我会把你追回来。”
齐煊走后,阮宵合上了门。听到上锁的一声脆响,绷紧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阮宵感到轻松,却又莫名觉得阵阵难过,两种情绪杂糅在一起,矛盾得如同两只纠缠在一起的异色毛线团。
是与齐煊分开后开始的。自那时起,他常会感到难舍难分,却又是如释重负。
几天后,薛雪给阮宵打来了电话。电话里,她先是向阮宵道歉。她说她获得了去公司海外总部工作的机会,是她梦寐以求很久的。原本以为不会批准,却没想到竟然在昨天通过了。如果去海外总公司工作,意味着她会常年在国外。她不能接受远距离恋爱,而他们也只是初识,比起情侣,或许做朋友才更加合适。
“没有关系。祝你工作顺利。”阮宵诚恳地祝福。
“也祝你早些找到另一半,”薛雪也松了一口气,还不忘打趣,“如果有什么情感上的纠结,也可以来问问我啊大帅哥。你虽然长得不像恋爱谈得少的样子,却意外的又认真又纯情。”
挂了电话,阮宵想起了一桩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事。上一回与薛雪见面,短短一个小时,话题基本上都是被薛雪牵着走。阮宵心中本就有所犹豫,加之没有容许他剖白自己的时间,他也没能将自己其实是oa的事情告知。临走时,他本想说,又被薛雪突然地靠近打了岔,忘记了要说的事。还没有等到下一次见面,这一回的相亲就告吹了,阮宵也没有必要再说了。他如同是突然得到了缓刑的犯人。
齐煊的话言犹在耳。
“你不可能去找除我以外的任何人的。你不会主动告诉任何人你是oa!”
现在想来,竟是一语成谶。
某种意义上来说,虽然他们的性格和认知天差地别,却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隔了两天,阮宵接到了崔琪的电话,说做了新菜,邀请阮宵来尝一尝,提提建议。
阮宵下班后,就去了崔琪和陆信泽的住处。
阮宵按了门铃,是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给阮宵开的门,小男孩剪了一个西瓜头,从头到脚把阮宵打量了一遍:“你是阮宵吧?”
崔琪的吼声从厨房传来:“豆豆!你给叫叔叔!怎么这么没礼貌呢?”
陆信泽还没有回来,说是还在路上。阮宵一进门就挽起袖子,进厨房帮崔琪洗菜择菜。豆豆扒在厨房的推拉门上,往里面看。他是陆信泽哥哥的儿子,恰好赶上父母都出差,才被放到陆信泽这里养几天。阮宵朝他轻轻笑了一下,他立刻头也不回地跑了。过了一会儿,他又跑了回来,继续扒着门。阮宵看了他一眼,他拔腿又要跑。
“豆豆!”崔琪叫住他,“你是不是想让阮宵叔叔和你打游戏啊?”
“是!”豆豆说着,还一边点头。
“小宵,”崔琪对阮宵说,“别跟我这儿忙活了,陪豆豆玩吧。小孩子其实最会看人了,一看着你就知道你善良好说话,才老想找着你玩。”
豆豆玩的是赛车的游戏,还没有打完第三轮,陆信泽就回来了。崔琪喊豆豆吃饭,小男孩还不情不愿的。
阮宵说:“好好吃饭,身体长得壮实了,长大了就可以真的赛车,不止在游戏里。”
豆豆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就关了游戏。
陆信泽笑道:“小宵还挺会哄小朋友的。说起来,你一直都挺招小孩子喜欢的。等你以后有孩子了,一定会是一个好爸爸。”
阮宵苦笑。可能和幼稚鬼待久了吧。
刚上桌,陆信泽和崔琪就一个劲儿把菜往阮宵碗中夹。
崔琪往阮宵的碗里又夹了一块咕咾r_ou_,说:“薛雪的事,我也给和你道歉,y-in差阳错就没有成。”
“琪姐,不必道歉。其实我也想重新考虑一下相亲的事,上一回答应得太过仓促。相亲,还是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那怎么成?我都给你找了一个搞it的男beta!”
虽然现代社会最新潮的理念是:无论第一性别和第二性别是什么,但凡有感觉就可以恋爱结婚。但是更传统意义上来说,男和女,ala,才是最常规的。
“我才听信泽说你大学的时候谈了一个男朋友啊!小宵既然喜欢男人……”
陆信泽甩下筷子和碗,胳膊撞了一下崔琪,着急地嘟哝道:“你怎么回事,我是叫你别乱介绍才告诉你的,你怎么能说出来……”
崔琪一愣,这才想起来这是要保守秘密的事。他们两个人都尴尬且僵硬地坐在餐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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