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突然有一个抱着玫瑰花的小姑娘出声打断了他们,说:“您好,我是旁边情缘花店的。这束花是给……阮宵,阮先生的。”
阮宵接过一大捧玫瑰,又听小姑娘说:“送您花的先生说,您知道他是谁。”
还能是谁?不用想都知道是齐煊。阮宵抱着花,香气满怀。陆信泽一听到“先生”这两个字,就皱起了眉,问阮宵:“是不是还是你大学的时候那个男朋友?”
“嗯,”阮宵说,“哥,我先走了。”
陆信泽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阮宵背着包抱着花,走了好远才在路边停下。他把花放在长椅上,拿出手机,要给齐煊拨个电话,却在按通话键的那一刻停顿了几秒,没按下去。
他翻开收件箱,已读里有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信息。
阮宵再一次点开那条信息。信息很简短,只有一句。
齐煊不爱你。
第8章
五天前刚刚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阮宵第一反应不是别的,是疑惑。他猜到大概是哪个喜欢齐煊的人跑来示威,如果是带有其他的目的,比如像是善意的提醒,怕他被齐煊欺骗,大可当面说清楚,更增加可信度,没必要这么没头没尾偷偷摸摸的。这样一想,那么发送这条信息的行为,最有可能就是把他阮宵当成是“情敌”,向他示威以造成他和齐煊的矛盾。
既然明确了动机和目的,令他感到困惑的事便浮出水面。
在这个信息时代,获取阮宵的号码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只是为什么选择了阮宵来发这样一条消息,这才让他感到好奇。
为什么呢?
说明发信息的人认为他和齐煊的关系匪浅。
是什么让那个人有了这种错觉?
患得患失的感觉让阮宵极度不舒服,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他和齐煊谈恋爱的时候。那时,齐煊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着他的心。
这种感觉第一次出现的时候,阮宵已经记不清了。可能只是很小的事情,毕竟大多数的争吵,起因都是j-i毛蒜皮的小事情。或许是他看到了民乐团合照的那次,一个女孩子靠在齐煊的肩头。
阮宵自然想要问清楚:“这个是什么意思?”
那时齐煊正在打游戏,也不把这个当事儿:“当时拍照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靠上来了……照相的老师都喊了‘茄子’,我就不好推开她。”
过了好久,阮宵才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多说话。
不久后,就是两人恋爱后的第一次情人节。阮宵订了一个小蛋糕,抱着去了齐煊的寝室。齐煊的室友背着包正要出门,就让他先进去坐。阮宵把蛋糕放在桌上,突然发现桌上有一个礼物盒。说不开心是假的,礼物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齐煊也同样在意他。阮宵拆开礼物盒,一眼就看到了排列整齐、做工j-i,ng致的巧克力。
很用心。阮宵想。唇边也自然而然漾起了笑意。
根据礼物盒的厚度,不难想到它应该是有两层的。阮宵把上层的巧克力拿起来,可下面一层……让他着实吃了一惊。阮宵一动不动,怔愣了半晌。
那是一层避//孕//套。在避//孕//套的上方,还有一张卡片。卡片上有甜腻的香气,上面写着,煊哥,我喜欢你。
阮宵发现是自己误会了。他以为放在齐煊桌上的东西,就是齐煊送给他的。不是的,是别人送给齐煊的礼物,以爱的名义,裹带着下流的暗示,在阮宵看来龌龊又肮脏。
直到齐煊回来,看到了呆立的阮宵,感到了屋内的低气压,不由得一愣。
阮宵红了眼圈:“为什么会有人送你这种……下流的东西?”
齐煊不解,扫了一眼桌上便明白了过来,立刻解释:“这是别人送给我的,我又怎么知道为什么会送我这个呢?你别多想。扔掉就是了。”
阮宵:“今天是情人节,这个时候有人送你礼物,意图难道还不够明显吗?可你还是收了。”
齐煊:“……你在质问我吗?我是犯人吗?你这种说法像是我做了什么一样!”
阮宵显然已经不怎么理智冷静,声音都在颤:“你既然会在这个时间收下这样的礼物,如果拆的人不是我,或许你就要做什么了。”
于齐煊来说,简直就是迎面一盆脏水扣脑袋上了。齐煊也发了火:“你说你想做律师,现在看来你还是不去法学院为好。人人都知道疑罪从无,可你呢?我什么都没有做,你就要预先审判我有罪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连阮宵也记不清楚了。先是言语上互不相让,越是亲密的人越知道如何刺痛彼此。说着说着,就动起了手。虽然阮宵是oa,可却是跆拳道高手,两个人你来我往打得旗鼓相当。等齐煊的舍友回来,就看到两个人打得红了眼,叫了好几个人才把他们拉开。阮宵带来的蛋糕被拍在地上,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黑森林的奶油黏糊糊地蹭在衣服上、脸上。脏兮兮的。
两个人那时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有着不相上下的傲气,表面上谁也不肯退让。后来还是在一个星期后,齐煊半夜三更发给阮宵的一条短信给了彼此一个台阶。齐煊问他,脸上还疼不疼。
大多数时候齐煊都是一个完美男友。生活中体贴,在床上的时候也是。他会温柔地亲吻身上的每一处,嘴上还唤着“宝贝”、“宵宵”。哪怕是在最激烈的时刻,也会贴着阮宵的耳畔问他“舒不舒服”、“疼不疼”。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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