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地走到阳台上拿起晾衣杆,杜柏以一个“英雄就义”的姿势用晾衣杆的尾部挑起了姬宣静换下来的衣服。
杜柏憋了一口气,实在是憋不住了,张开嘴猛吸了一口。预想中的恶臭并没有扑面而来,反倒是一股香味争先恐后地钻入鼻中。
杜柏惊讶,小心翼翼地拿起姬宣静的红色袍子,放在鼻前吸了一口。
不巧,洗完澡的姬宣静刚好从浴室里出来。
四目相对,皆是沉默。
“杜警官这爱好,够特别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姬宣静看到杜柏的这一举动,居然破天荒的害羞了。
杜柏僵在那里,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自从遇到姬宣静,他就没有走运过。
“呃,杜警官慢慢欣赏,我先回房间了。”怕再看到什么辣眼睛的东西,姬宣静忙不迭地就跑回了客房。
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包得严严实实,姬宣静探出一颗小脑袋偷偷地笑出了声。
“还是当年的那个傻平浓。”
姬宣静走之后杜柏身上的不自在也终于消了一点。他又把衣服放在鼻下仔仔细细地闻了,的确是一股清人心脾的香味,不像是穿了一个月没有换过的衣服。
这味道也不像是为了掩盖臭味而喷洒上香水的那种混合味道,干干净净的,混杂着树木与灰烬的味道,倒是像熏香。
可就算是长时间待在寺庙里,衣服上沾染了香灰的味道,桃花寺已经焚毁将近一月,总不能说这香味一月不散吧?更何况姬宣静每日都在马路边算卦,车水马龙,不可能连汽车尾气的味道都沾不上。
这件衣袍在手里的触感也明确告知杜柏这不是凡品。可一个从小生活在寺庙里的孩子,哪里会有这么j-i,ng致的衣服呢?
杜柏曾和家里人去山上桃花寺递过香油钱,虽说家里人都不信这个,但是总归是有个心里安慰,保个安宁。那时他也见过召清住持,他身上穿的不过是最普通的僧人袈裟,还是爷爷提出要给召清捐一套高僧袈裟,最后被婉言谢绝了。
现在想来,这桃花寺似乎与京市的大家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杜柏打算这个周末回家去仔细问问爷爷,这桃花寺到底有什么玄妙。
边想边走,杜柏把姬宣静的衣服全部都倒进了洗衣机里。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翠苑”楼盘的杀人案。这件事是他们刑警大队全程跟进的,第一现场的法医尸检是程夕夕去做的,物证收集则是由自己和虎子一起完成。
他相信程夕夕的技术与判断,也相信虎子的能力,但是他心中对自己还有一丝疑惑,再结合今早姬宣静的卦象来看,莫非这个案子真的是另有隐情?
杜柏失笑,自己真的是忙糊涂了。就算再怎么怀疑,也不能拿这种不科学的算卦来当作证据。
二人同居的第一天就在j-i飞狗跳之中度过了。
第二天清晨,杜柏像往常一样在六点的时候就被生物钟叫醒。收拾穿戴好,吃完早餐,见隔壁客房还是没有要起的动静,他嘱咐了阿姨给姬宣静多留一点饭,写了张字条让阿姨在姬宣静醒之后交给他。
正当他打算出门,客房的门锁终于发出“咔哒”一声。
“杜警官,你是要去上班吗?”姬宣静睡眼惺忪,头发更是乱糟糟地卷成一团,一看就是昨晚睡觉前没有吹干头发的结果。
希望他没有在枕头上留下水渍。杜柏心里默念着,嘴上回答道:“嗯。”
“我也要跟你一起去!”一听到上班,姬宣静可就来劲了。
“胡闹!你去干什么。待在家里不要出门,我晚上就会回来。”
“我这么柔弱,你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肯定会有人来打劫我的。”姬宣静紧了紧自己的睡衣,好不可怜。
“还有阿姨在家,你不是一个人。”
“阿姨比我还要柔弱呢,是吧阿姨?”姬宣静又亮出他那手绝活,眨巴着大眼睛一个劲儿地往保姆阿姨那里送着秋波。
阿姨年岁大了,最见不得孩子卖可怜。你瞧瞧这乖巧漂亮的,可怜见的,留在家里是很危险啊。
“小杜啊,这位先生说的也是。”阿姨不出意料被策反了。
看着车里副驾驶上坐着的哼着不知名小调的姬宣静,杜柏真是觉得自己的忍耐力是越来越高了。
“你怎么没有穿我给你新准备的衣服?”等待红灯的时候,杜柏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这件衣服,他记得昨天是被扔进洗衣机里了,他也没有拿出来晾,难道是阿姨做的吗?
姬宣静被安全带勒得不舒服,但还是扭动着身子往杜柏这边靠拢。
杜柏只觉一股热气从耳边拂过,带地耳廓轻颤。又有几缕顽皮的钻进了耳朵里,平白增加了一□□人的气息。
“我的衣服水火不侵哦。”得意地说完这一句话,姬宣静就离开了那只已经泛红的耳朵。
这小骗子……杜柏腾出手来摸了摸右边的耳朵,嘴里暗骂了一句。
姬宣静则是对着车玻璃不停地笑,肩膀一耸一耸的。一看他刚刚的举动就是故意的。
杜柏恨不得把车停到路边狠狠咬这小骗子一口以泄心中之愤。等下到了警局,有他好果子吃的。
车开得很稳,就算杜柏再生气,他都很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这是他做刑警多年沉淀下来的气质。安全到达警局后,他把车停在刑警队的大楼前,带着蹦蹦跳跳的姬宣静就进了警局。
许多警员都已经就位了,他们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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