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年少
不知不觉间,战在即已经在边疆守了三年,三年来,他与魏倾世交往密切,书信频频,却对魏染尘不理不睬。
因为他对魏染尘和魏倾世争夺权位耿耿于怀,想来战在即是那时就认为魏染尘变了吧。
魏染尘在朝中雷厉风行,根基越来越稳健,他虽没有最大势力南宫家的支持,可上行下效却让他得到了大多地方官员和百姓的爱戴。民是国之根本,他当然也得了大半民心。
三年间,战在即只回过不到十次朔都,每次都是有重大事情才会回去,对柳枝子,也算仁至义尽,能给的战家都会给,战在即也偶尔和她通通信,回护国府也会给她带些新鲜玩意儿,逗得柳枝子开怀大笑。两人相处得像好朋友,而某些东西也在悄然间变化。
魏倾世又一次在朝堂之上大受打击,他辛辛苦苦作出来的国策,居然被魏染尘轻易推翻,他被嘲讽不说,还被魏瀚一通教说。
和战在即的通信被魏瀚派的人悄悄拦了下来,魏瀚勃然大怒,没想到魏倾世居然和战在即交往慎密,甚至连军中秘闻都会告诉魏倾世。这是魏瀚第一次开始认真的审视战家的权力。
战无失大寿,战在即被魏瀚下命回来,这是战无失最后的一次生辰,也是战家最后一次光辉灿烂,战在即也再没有机会去边疆。
魏倾世决定要篡位是一年前的事了,那时他遭受打击,想要舍弃权位,退出政场,将储君之位让给魏染尘。
失意的他却在那时遇到了一个人,那人一身黑衣,手足之间散发着贵族气息,整个人却又小心翼翼,眉宇间带着些愁闷焦虑。一语却说出了魏倾世心中的郁结。
“太子殿下,你以为你还能全身而退吗?”那人是听了魏倾世的祷告,才决定现身。
“你是谁?你居然敢偷听本太子说话!”
“我是谁比你要做的决定重要的多吧!”那人正视魏倾世的眼睛,说得更加义正言辞。“太子殿下,身在皇室你以为你想退出就能退出吗?你的父皇,你的舅舅能答应吗?你不想要这江山,你的舅舅却想要,想利用你要,而你的亲生父亲像防狼一样防着你。相信你不会不明白吧!”
“你闭嘴!”魏倾世大怒,想要去推开那人,那人轻退,魏倾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那人一把架住魏倾世的一只胳膊,将他拉起,凑到他耳边。
“太子殿下,你应该知道,这办法只有一个,只有你得到皇位,才能结束这种争斗。当然,你的父皇不太喜欢你,那唯一的办法就剩下篡位。”
魏倾世惊讶的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那人,那人却只是轻蔑一笑,移开目光,放开魏倾世。
“你应该明白,篡位没什么不对,你本来就是太子,这天下本就该是你的,你得了皇位可以让你的父皇安享晚年,也可以让你的舅舅死了那条心。还能保住你想要保护的人。”
“那西沼的噬敌将军生自侯府,位高权重,相信不久你那多疑的父皇也会想要除掉他的。就算不为你自己,你也该为心爱之人想想吧。”
魏倾世耳根烧得通红,“你胡说些什么!我与小战不过是挚友。”
“挚友!”那人极其讽刺的笑两声“是挚友还是心仪之人!这么多年了,太子殿下还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吗?”
魏倾世还想反驳,可那些话就是说不出口,他还是不想承认,自己成了断袖,喜欢上了那个简单直接的少年。他有些怕,不知道那个少年知道自己对他怀着这样的心思,会怎么样厌恶他。
“我只是给太子殿下提个醒,想不想做,实不实施是你自己的事!”魏倾世回过神时,那人已经离开,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后来无论魏倾世怎样找寻,也再没有见过那个男子。
而远在西沼的战在即也在渐渐的被压制,魏瀚在不知不觉中派遣了更多人在分散兵权,如今,战在即更是被匆忙召回,也警醒了魏倾世,他不能再等了。
这一年来私下练的j-i,ng兵已经能够运用了,如果能有更多兵马隔绝皇城,那就再好不过了。
当魏倾世以为这一切都在自己计划之中时,殊不知自己也在别人的计划之中,魏染尘如何j-i,ng明的人,太子培养的那些j-i,ng兵虽分散各处,却也逃不过他的耳目。
朗泰是个年轻的君主,他不是皇族中人,却成了东玄国的大皇,他很不称职,却也无可奈何,他没有权谋之心,只想寄情山水,安稳过完自己的一生。
但是,郎一一步步把他推上了王位,辅佐他守住那岌岌可危的东玄。
“大哥,我们就在这东玄安稳的生活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去伤害别人。”朗泰只有十七岁出头,脸上还带着些稚嫩,像个孩子。
“绯华,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私下里还像小时候那样叫我郎哥哥。”郎一听朗泰的称呼很不满意,他们之间好像越来越生分了。
“我们不是小时候了,从你执意带我进皇宫时起,我们就不能像小时候一样了。”郎一有些失落的说。
“绯华,只有这样,我才能最好的保护好你。我们不向西边发展,就只能死在这荒芜的东泽大地。”朗一安慰着朗泰,无限宠溺的摸摸他的头。
朗泰红着脸别过头,仍不理郎一,因为他看见了郎一向某人下达的命令,“盗虎符,赠太子。”纵使他再不懂政治,也知道偷盗虎符会带来的严重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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