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猛然抬头:“教练?你不打算赶我走?”
秋瑀宸捡起地上的本子和已经被沈默写到开岔的钢笔,本子上的字每一笔都力透纸背,甚至划穿了一向以纸张质量优良着称的xx牌笔记本。秋瑀宸指着其中的“离开期间”几个字,“我以为以全市第三的成绩考入z中的优等生能够明白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可惜,我只看到了一座不合时宜喷发的火山。”秋瑀宸竟开起了玩笑。
沈默看着离开期间几个字笑起来。“我打球的时候教练已经回来了。自然不算是在教练离开期间打球了。”秋瑀宸看着沈默的微笑,竟觉得自己曾经所有的岁月都只为了等待这样一个浅浅的笑容,温和而淡定,如飘荡在远山上的云,如融化在心里的雪。
秋瑀宸检查了沈默青紫的右手,冷着脸伴着沈默倒吸冷气的声音给他上了药。作为翼盟的龙头,自然知道这样的小伤并不会留下什么不好的影响,却还是为沈默的冲动给了一个狠狠的眼神。
“对不起。”似乎是不习惯这几个字,沈默把头深深埋进秋瑀宸的臂弯里。一向以理智和冷静着称的秋瑀宸竟在这刹那间期待起时间的定格。只是,他毕竟是在血雨腥风中支撑起黑道龙头翼盟的大哥,是在尔虞我诈中掌控商业帝国的继承人。他强迫自己不动声色的推开沈默,以一个教练该有的语气平淡地说着他并不想说的话“去墙角站着想想清楚要怎么给队友和我一个交代。”
沈默似乎愣了一下,终于用每天都要重复无数遍的“是,教练”将自己定位在墙角。如按了暂停键的镜头一般,突兀而落寞。
秋瑀宸迅速恢复了冷血教练的面孔:“不要告诉我因为你军训的时候不是优秀学员所以忘记了标准的军姿。”
沈默将自己调整到记忆中最标准的军姿状态“教练,我军训的时候是优秀学员。”
秋瑀宸听着沈默似乎带着委屈和撒娇的声音,轻轻扬了扬嘴角,走出了休息室。
将文字游戏般的关于沈默并未违反教练要求的说辞委婉的透漏给自己最器重的队长何胥后,秋瑀宸舒了口气。他知道何胥会在最恰当的时机用这个明显自欺欺人的解释说服所有人。何胥曾是他亲手训诫过的,他有这个把握。
处理完离队一周堆积的事务已是一小时以后,秋瑀宸回到了休息室。那个骄傲的孩子依然倔强的维持着这个十分辛苦的姿势,z中的军训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走过场,绝不会有长达一小时的军姿训练。沈默额上已蒙上一层薄薄的汗水,可依然保持着鼻尖和墙壁若即若离的距离。
秋瑀宸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笑意,却用标准的教练语调问:“你打算维持这个看来好像并不轻松实际要比看起来更痛苦的姿势多久?”
沈默意外地没有用惯常的明显带着反抗意味的语调来回话问话,只是轻声说:“我还没有想好。”
秋瑀宸明知故问:“没想好什么?”
沈默迟疑片刻,终于说服自己恨恨地说出一直不愿出口的话,“没想好要怎么罚。”自己觉得这句话说得豪气干云,却不料落在秋瑀宸耳边的竟是带着一丝委屈的撒娇声音。秋瑀宸庆幸自己是罚了沈默面壁,否则一定会被他看到压抑不住的笑容。
秋瑀宸稳着语调,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严厉一点:“你认为我很喜欢罚你?”
却不料冰凉的语气让沈默因为罚站而僵直的腿明显抖动了一下,接着就是补救似的声音:“教练,要加罚吗?”
秋瑀宸觉得自己的心痛了一下,在他的眼里自己真的是暴君吗?虽然对沈默的认知很不满,却继续着言语折磨:“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一如你所知道的,我不喜欢任何形式的转移话题或者说谎。”
沈默咬了咬下唇:“我认为教练对我很严厉——”正迟疑着要如何措辞才不会激怒这头已经明显发怒的狮子,却被秋瑀宸狠狠打断。
“沈默,不要试图用文字的不同排列来考验我的智商和耐心。”
沈默大声回答“是”,出口的那一刻觉得自己像慷慨赴死的勇士。
却不料秋瑀宸并不以此为侮,反而用沈默从未听过的温和声音说:“说来听听。”
沈默此刻终于明白什么叫破罐破摔,自暴自弃般地说出了心中的不满:“我不介意每天都要进行的无聊的体能训练,也不介意总是比别人多几倍的惩罚,可是,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把我放在二队。我想,教练不会特意发邀请函给一个联赛根本不可能上场的二队队员。”
秋瑀宸问:“你想进一队?”
沈默大声说:“是!我来z中就是为了和教练一起打球。”说完之后似乎脸红了一下,好在秋瑀宸也看不到正在面壁的他的表情。又连忙接着说:“我知道我现在的球技还和教练差得很远,可是我会努力,而且,我觉得我并不比很多一队的球员差。”
秋瑀宸依然用不带丝毫感□彩的声音继续和沈默交谈:“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我们来订一个赌约。如果你赢了的话,我不仅可以答应你的要求,而且也不追究你随意接受挑战和任x_i,ng让自己受伤并且不守社规顶撞教练的责任。但是,如果你输了的话,将付出你可能连想都不曾想过的代价。”
沈默强忍着想晃动身体的冲动,故作平静的询问赌约的内容。
秋瑀宸却并不急着回答:“我觉得你应该不想再继续这个毫无意义但却绝对不算舒适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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