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小满,介绍一个,这是我儿子班越,等会儿让他开车给你送回家。“转过头,又指着彭小满:“这是彭小满,我们班孩子,我上回给你和你妈说过的那个。”
男人朝彭小满笑笑,和睦,一点儿炸毛样儿不见:“你就我爸说,教了父子两代正好算他一头一尾的那个男孩儿?你好,我就是他孽子,你叫我班越,叫我越哥都行。”
彭小满原前听李鸢有一搭没一搭说过,说老班儿子是老美研究所回来的高材生,聪明,富足,圆满,人尖子,牛`逼得金光闪闪。
彭小满挺不礼貌地端视对面这人。人尖不人尖不知道,反正一点儿金光瞧不出来。
听了几句还觉着他是个……
是个。
卧槽咧。
“给你唬傻了是怎么的?哎怪我怪我。”老班碰碰彭小满左肩,失笑:“小满?没吓着吧?”
“吓没有,就是虚。”彭小满撂下筷子,敛容正色,看向老班:“我……是不是,知道了点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接着眨了个眼,慢吞吞道:“……是、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么?”
男人一愣,随后弯下眼,侧过头对着老班朗笑。
班越算一点儿不在意别人知道他是个基佬,爱知道不知道,我爹妈都认可了还管你?你能给我钱花?但班越是第一次被他老子强行拽过来当教材。挺虚,觉着他出柜这些年的经历挺普通也挺c,ao`蛋的,不够当个范例。何况谁的人生能拿来当范例呢?扶着方向看眼副驾,瞧瞧这个叫彭小满的男孩儿,又觉得他真是花季,棚里生长,可能连生活长什么样儿都还不清楚,又怎么替他开通问诊呢?一琢磨,就聊天儿吧,循序渐进,由浅及深。
彭小满看眼班越手机里的双人合照,两个男生,亲密,笑盈盈,北欧风景。
“帅吗?我旁边那个。”班越鸣了个笛,踩油门。
彭小满点头:“帅。”
“有你喜欢那个男孩儿帅么?”
老班在后座叼上根烟,拍他椅背:“你小子怎么那么脸皮厚呢?那孩子我们高sān_jí草呢,是吧小满?是级草吧?是这个年级里长得最帅的意思吧?”
“啧。”班越特鄙夷:“闹半天您还没弄明白这词什么意思哎哟,能不能上上网?”
彭小满笑:“真没听他们选过,不过我觉得大家也都默认了。”
“那很赚啊,真的。”班越调侃,“高中谈恋爱谈了个级草,多难得啊,你以后不管什么时候回想这段经历,都是特别美好的。你只要想着他的脸,都会觉得高兴。”
彭小满觉得是这样,又觉得应该不仅仅是这样,瞄了眼窗外:“那得,没分。”
“我觉得你们现在的小孩儿都好奇怪啊,哎爸,是我老了跟他们有代沟么?”班越失笑,回了个头,又目视前窗,黄黄的街上投出朦胧的黑影,“感觉现在小孩子不管做什么,都特喜欢提前做好失败的打算。得先跟别人说,哎,别抱太大期望,我不一定行,试试看吧。”看向彭小满:“是因为你们要给自己留后路,留台阶么?”
彭小满没说话,低头碾动拇指。
老班摇开窗掸烟灰,噪声陡然增大,“现在小孩儿心里素质普遍不好,跟我们那个时代不一样了,那时候麻木得很,现在都怕输,没走一步呢,就想着把结果看到。 没那好事。”
“也不是讲心理素质不好,怎么讲……信息渠道发达过头,看到的东西多了,全民早熟,自然而然就把事情想复杂了。爸你讲他们想看结果,那没错啊,我做件事情就是为结果我为什么不能想?”班越自顾自说:“我和嘉琪当年也患得患失啊,谁还没想过一个跟头把坎翻完?七七八八一通折腾,他在澳大利亚我在老美,最后不还是互相砸手里了。”
老班迎风眯眼呷口烟,乐了:“你瞧你那个砸字用的,我是小赵儿我就揍你,就跟你两个纯是搭伙过日子似的。”
“差不多吧,搭伙,反正除了他这辈子我谁也不想搭了。”班越弯着眼。
一刻静,彭小满才问:“两个男的搭伙么?”
班越看他,口吻笃定又从容:“不分男女,我爽就行。”
“……这、这么有底气的么?”彭小满也看他眼,又看眼老班,顶着鼻尖笑。
“底气就是,我俩有学历有才能,我回国到公司正是峰值能带来资源最大化,这个位子没我没业绩,我人格独立经济独立我需要依附和趋奉任何人,能对我俩指指点点的人,我后头坐着的这位老头儿,已经被我软硬兼施成功感化,现在也是个搞平权的了。那剩下的我就不管他们什么想法了,一是他没资格,二是凭他们的能力,还没爬到能跟我对等的位子上,我俩看不见他们。”
是牛`逼的人才敢说的话。彭小满安安静静地听完。
“你要问技巧,没技巧,想有底气就是变得优秀,想关系长久就是共同优秀,很简单。”班越拧了方向,驶进辅路,“我跟他也是高中,然后大学,然后一块出国,然后到现在,就因为我俩永远是在共同进步,我俩才能同声共气,我俩的关系才永远都是良x_i,ng的。”班越笑:“讲句实在话,别嫌我讲的功利,如果你和谁在一起,你走的是下坡路,那这关系绝对是不良的,迟早会因为利益盈亏问题崩盘。”
“共同优秀。”彭小满重复了这个词。
“讲中二点就是队友,你跟他应该是互通有无齐头并进的关系,你要和他能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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