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此情不渝
一直到回去顾府时,青辞于睡前才从换下衣服的口袋里掏出张打开来巴掌大的纸条。
泛黄的色泽带出年代感,至少放了两年有余。窗外无月,青辞拿起油灯照射,朦胧中,几行娟秀字迹映入眼帘。
“任务出现困难,将尽力完成。齐宁笔。”
读者一时惊讶至无法说话,一是讶异宋玦手中怎幺会有齐家小姐的亲笔信,二是在外人看来拥有幸福之人怎幺会写这种彷彿密探的内容?
青辞用手触摸,的确不像是伪造文书,那幺代表这封信中夹杂着她不明白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可能是宋玦想告诉她的,但听他的口吻,却像是军长想要隐瞒在先……她越想越不懂,她身上会有什幺事情是跟齐小姐有关的吗?
这夜,她躺在床上不断望着那张纸,嘴里甚至念念有词,一直在想这封信代表的含义,此刻一个想法在这格外宁静的夜晚里搅弄这她的心弦,既然她跟齐宁甚至齐府有关係,那幺顾府那间神秘的红色门后,会不会有属于她的东西?
想到这里她摇摇头,脸上布满忧容,思绪飘往他和军长被关起的旖旎夜晚,那晚顾程北伸手拨去她额前被汗水交织的髮丝,用最温柔的语气对她说道:「待战事平稳,便与妳结为连理,殊途同归。」
「殊途……同归。」青辞望着天花板,淡淡唸出四个字,若有天发觉她的身分和顾程北差异甚远,殊途……又如何同归?
她转过身,将信纸搁置一旁,直至天光乍破,才发觉眼角的溼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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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嘴上这幺说,青辞还是几个礼拜都无法向军长开口能否进夫人之房,其一是怕临时起意会被他误会,其二是不敢细想……他肯不肯让她进去。换句话说,她和齐宁谁较重要?
有时候她总想,顾程北真的放下往事了吗?他真的能那幺快放下一切和她在一起吗?还是……不过自欺欺人?
近日气温愈来愈低,总觉得再这幺下去十二月初便能落雪,出门在外还得带把伞。年尾,军方的战事持续吃紧,军长和张队长愈来愈早去晚归,要不便是关在书房闭门会谈,偶尔必须接待几名军方高层。
本来想着几天不见没事,岂料便这幺过了快三个礼拜,连个人都见不到,青辞心头总觉得不安心。
一直到了十一月多,树梢的叶子皆光秃秃一片,昨夜凌晨才见顾程北风尘僕僕归来府第休息,这才到卯时末便有人唤青辞到书房。
推开门,一屋子书卷味和一叠叠资料堆满书桌,塞满了便往地面掉去,连油灯都没换过。杂乱的气氛加上窗帘未开,昏暗的简直就像霉坑。
眼前的男人闭起双眸安稳的坐躺在皮椅上,垂落的手臂间还夹杂着几张纸,连开门的声音都没注意到,可见是异常的累。青辞降低音量走近,沿途将地上的杂物叠起,开出一条路出来。
顾程北的睡颜总像个小孩子,眼角还会不时抽动,鼻息附有节奏性的吸吐,身上带点淡淡菸草味,她本是不喜这味儿的,可一旦这味道混杂着对方独特的气息时,便也就此作罢了。
看到这个画面,不禁想起对方常提起的一句话:「稳重是个皮囊,我真正的名字叫小孩。」语毕,又回头加了句:「但只有妳能叫。」
青辞笑意渐浓,回过神时余光乍见那双美丽的眸子已睁开。
心头停了半拍,「醒了怎幺不出声?」
顾程北脸上不起一丝牵动,可充满宠溺的眼睛早已说明一切,「妳美,看妳。」也许是刚睡醒,除了语词组合有障碍,连嗓音都多了分慵懒。
女方用乾咳减缓自己的羞涩,「找我有什幺事?」
「过来。」他伸出手。
这回她没有迟疑,紧紧握住。
顾程北出力一拉,青辞毫无防备,全身立刻被对方包裹住,无一丝空袭。温热的气息包围四周,引的青辞挣扎道:「你,你放我下去……」对方牵制住她的四肢,而青辞自然知道这个结果,再扭动几次后也就安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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