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杀手の猜忌
静谧的夜，层层乌云阻止月华泼撒，在暗夜中谁也看不见谁的脸庞。
哲也和翼蹲伏在树上，静静观注着宅邸与苹果园之间的草坪。
「喀啦——」
那是门锁的声音，大概是后门的，哲也心想，他轻点了下翼的肩膀，两人同时屏住气息。
在一片黑暗中，哲也仅能勉强辨识出有人正往自己的藏身处靠近。
他悄然无息的从两个口袋各摸出六枚小飞刀，虽然是他叫有希子出来的，但保险起见还是确认下，毕竟，在晚上出门的僕人可是少之又少，难保不会被跟蹤或是窃听。
他闭上眼睛，须臾，猛然睁开眼的同时刀也迅速的离手！
树木、草坪、草丛等等，以来者为圆心，方圆半里内凡能躲藏的地方都被哲也以飞刀试探过了。
浓密的云层逐渐散去，在月光的照耀下，哲也和翼终于看见了来者的面貌。
那张脸，应该是有希子。
「翼，打昏她。」哲也悄声道，翼顿了顿，他从没看过少爷对一个女僕的警戒心提高到这个地步。
这件事十之八九跟黎奈有关。
翼迅速的移至有希子身后，给了她一个乾净俐落的手刀。
「如何？」哲也跳下苹果树，走向正在探察来者身分的翼。
只见他戴上手套，手指轻轻地滑过少女的脸颊，又拨开她耳后的髮丝。
「易容物、面部感应器，都没有。」翼脱下手套，「是本人没错。」
哲也从口袋掏出一枚袖珍型的侦测器抛向翼。
他戴上耳机，小心地调着旋钮。
「没有窃听器。」
哲也低下头，将手中的清醒剂凑到有希子的鼻子下。
「嘶」她缓缓的睁开双眼，一只手抚上后颈。
「有希子，醒醒。」哲也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少爷」有希子嘟哝，一边试着站起身。
「妳可以坐着，」哲也压住她的肩膀，「我想跟妳聊聊。」
看着有希子失焦的眼神，哲也无奈的看向翼：「你下手太重了，处理下。」
「抱歉。」翼翻翻口袋，找到一瓶薄荷精油，他涂了些在她的太阳穴。
「你怎幺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哲也哑然失笑。
翼没有答话，脸颊染上一片红霞。
哲也轻笑：「回去再让你把真相全吐出来。」
当翼把精油抹在有希子的鼻子下时，她终于打了个喷涕。
「好点没？」「嗯」有希子眨了眨眼，琥珀色的眼瞳逐渐回神。
「精油罢了。」翼小心的收起瓶子。
「这里有没有第四对耳朵？」哲也低头把玩着匕首。
她瞳孔缩了缩，「您不信任我？」
「那就要看妳，」哲也从口袋掏出一样东西，眼神闪过一丝寒光，「愿意告诉我多少了。」
漂亮的山茶花在隔音盒中闪烁着纯净的光芒。
有希子抿唇，「这是我们送给黎奈小姐的饯别礼。」
「谁买的？」哲也疑惑，僕人如果不是接到主人的命令，是不能出宅院的。
「那不是买的，是和谷先生做的。」
「和谷？！」他惊讶了，原来老管家还有製作珠宝饰品的绝活吗？
「是，珠宝精工是他一直有在钻研的领域。」有希子淡然道：「当他听到我们想要送礼物，但是又没办法出门时，他说：『只要找到材料跟设计图，我就可以帮你们解决这个问题。』」
「那是谁找的材料？」
「雪村太太，只有她可以出宅院进行例行的採购。」额角滑过一滴汗珠，有希子果断的迎上主子的目光。
「是夫人亲自画的设计图。」
「妈妈？！为什幺？」
有希子没有答话，夫人做的决定，需要理由吗？需要的话也不是她能过问的。
哲也叹了口气，事情发展越来越麻烦，妈妈那边开始有动作了，估计是奶妈把材料带回来后顺口跟她提了吧！这是不是代表她已经发现了什幺？
反正，只要黎奈的东西跟爸妈扯上关係，就等于危险！
「少爷？」女僕回眸，「您要哪些苹果？」
「有希子，挑一些甜的，然后再帮我摘几个过熟的。」哲也心不在焉的说。
「好的，还请翼先生帮忙拿下篮子。」闻言，翼赶紧接过她手上的藤篮。
只见有希子从围裙口袋中掏出一枚短刀，快速地将树木顶端的果实『摘』下来。
「没想到前院的僕人也有这种能耐啊！」翼看着女僕流畅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一边小心的接住一颗颗落下的苹果。
「接着。」有希子亲手接下三个苹果，紧接着抛向翼，「最甜的就只有这三个了，其他是过熟的。让翼先生见丑了，樱庭家的僕人都是从后院培训出来的，所以这点技巧没什幺。」她擦了擦刀刃，恭敬的朝哲也鞠了一鞠躬，「少爷，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回宅邸了。」
「今天的谈话，是机密。」哲也浅笑，为他好看的眉眼平添几分俊气，「违背命令的结果妳知道吧？」
「是。」女僕垂下眼帘。不管看了几次，少爷的笑容依旧那幺的醉人。
即便如此。
她轻轻地闭上眼睛。
真的非常对不起，少爷。
***
当哲也回到平时和业等人进行休闲娱乐的交谊厅时，是十点半的事。
业依旧坐在原本的沙发上，只不过点头点得正厉害。
「业，醒醒。」翼无奈的推了推弟弟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