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视角,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里头涌动着的好像是在互相拥挤的人头。陈齐看不太清想揉揉眼睛,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动弹不得,双手被反向捆绑在柱子上,脚上着沉重的铁链,想低头看看,无奈连脑袋也被铁箍死死地卡牢。
这。。这是鬼压床了?做着梦吧!
陈齐转转仅剩着的能够活动的眼珠子,察觉出事情的异样,咧开嘴角想笑着骂声娘,突然一声——
“奸臣当道,皇帝昏庸,忠将已死,人心瓦解,王朝大限将至,逃不了的!你们都将生生世世轮回畜生道,逃不了的——!”
陈齐一愣,莫名其妙从自己嘴里冒出来的声音让他一时摸不着头脑,那声音还想继续从喉咙里钻出来,然而口里猛的一阵剧痛,硬生生的把那段怨气滔天的咒骂打了个支离破碎。
唔啊——好痛!
突如其来的割舌之痛让陈齐瞬间冒了冷汗,雾蒙蒙的视线让他更加暴躁,眼前有一黑影在面前打转,好像是在打量他,嘴巴被强行打开,那黑影在他嘴里抹了点什幺东西,涌动的血液渐渐被止住了。
“辱骂君臣,妖言惑众,现加一百二十刀以儆效尤——行刑!”
我操什幺情况!啊啊啊啊!!!
左胸贴上一尖锐冷物,围着乳首转上一周,温热的液体便顷刻流了出来,右胸如法炮制后,换上大一点的刀具,以乳首为起点,划开皮肤显露出表皮黄色的脂肪,再往深处下去,避开主要的大血管,精准地把握好力道,一刀一两,直至左胸上的血肉剜净,露出覆盖在胸腔上血膜,膜下是还在收缩着的肺,旁边急剧跳动着的心脏露出来大半,“扑通扑通”犹如击鼓。
“第十六刀完——”拔尖的声音从面前的那个黑影传出来,像被攥住了脖颈的鸡叫,刺耳难听极了。
陈齐冒着汗流着血,急促地喘着粗气,他能感受到左胸腔上暴露着的粘膜也跟着在急促地一鼓一鼓的起伏着,心好像要蹦出来似得,太疼了——真的太疼了——可是这是梦啊!为什幺如此清晰?为什幺要做这种梦?报应吗?放屁!本来就是他们一家活该!
停下来啊!该死的停下来!!
没了舌头的口犹如黑洞一般的大张着,破碎的话凝结成一声一声痛苦的呻吟从跳动着的声带上发出来。
“将军——子筱疼啊!!!”
“他妈的停下来啊!!!”
同时发出的两声嚎叫,猛的一下让所有的束缚全没了,陈齐一个激灵起身大口大口地呼吸,剜肉之痛还清晰地印在脑海里没淡去,太他妈疯狂了!
“诶。。。你醒啦!”一个男人推门进来,见到苏醒了的陈齐面露喜色,“诺!刚好,吃点吧。”
陈齐怔怔地看着面前长相粗犷的男人,也不去接男人手里的饭碗,“你。。。你是谁?”
“啊?”男人一愣,有点搞不灵清,“今天早上我刚要开门,是你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抓住我裤脚就不松手了。我看你光着身子,这大冷天的,把你抱进屋子里暖暖,可没想到你看着我念念叨叨的又晕过去了。”
陈齐盯着男人,神经痛的还不能马上运转,于是接过碗,闷声喝着粥。
不知道是不是好几天没吃过热饭了的缘故,陈齐是不喜欢粥这种烂糊食物的,会觉得嘴里没劲,可现在热乎的粥顺着食道滑落到胃里的感觉让他很舒服,没几口便将碗里的东西吃了个干净。
“呦,小身板吃的还挺快!不过也对。。。来,我再给你盛去。”男人爽朗地笑着,拿回碗又转身出去了。
又单身一人了,陈齐这才好好地观察起四周,他应该是在客厅,身下躺着的是皮革沙发,四周的空间不大,灰白的墙壁好像有了点年头,地上散落着的都是男人的衣物,一些家具摆件都有些乱糟糟的。一看就是个没有女人的大老爷们的住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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